于是易小凉顺理成章扑在了地上,忍着两条小腿上连绵不绝的针刺感,她努力撇开脑袋,瞧见一只手递了过来,白玉修长:“摔疼了吗?”
“您觉着呢。”她伸手,“公子为何不早些援手……”
“方才以为你要劫财。”
“自然不是。”易小凉另一只手方支起身子,仰头去瞧他,“只劫色。”
雪青衣裳的公子眉头皱了皱,却忍住了没抽回手去,反而蹲了下来,伸了另一只手:“周蘅相貌寻常,倒劳烦不上姑娘。”
易小凉站起来打量他,这一眼瞧过去,眼前人如一泓秋水,幽静单薄,似那梨花越墙头,再添上左眼眼角下两颗细微的泪痣,实在是绝妙的皮相。
于是易小凉稳住面皮,道:“倘若你将自个儿捆了跟着我,就不算劳烦我了。”
“姑娘切莫玩笑。”周蘅竟微微红了脸,“这路上许多人,被人听了去有损姑娘声名。”话说完,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。
易小凉寻思约莫是方才扶她时手上沾了些尘土,于是伸手进袖子踅摸了半天,终于掏出块帕子递给他:“劫色之事稍后再议,我瞧着你是有事情找饮月山庄的人?可否说与我听?兴许我能帮你。”
周蘅并不伸手:“不敢污了姑娘帕子。”
“不妨事。”易小凉诚恳道,“这帕子原也是擦剑的。”
周蘅愣了愣,然后将帕子接了过来,细细道来:“今早饮月山庄有位姑娘拿了方子去我家医馆抓药,祖父说那方子不妥,可她不信,还说是祖父医术不精,甩手便走了。祖父不放心,让我再来知会一声,说那方子切不可接着用了,会有性命之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