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院中的贺槿儿与孟旧柏闻声先奔了出去,见着月色下巷口站着三个人,后面两个其中之一是孙钰照,另一个黑斗篷瞧不见面容,最前头那人倒是他俩的熟人。

贺槿儿启唇先道了一句:“果然是你,陈伯。”

打头此人正是先前当过一阵饮月山庄管家的陈伯。

黑斗篷微不可察的抬了抬头。陈不知哈哈笑了几声:“大小姐,别来无恙啊。”

贺槿儿不欲与他多言:“陈伯,我饮月山庄的东西该还回来了吧?”

“嗯?”陈不知拉长音调,摆摆手,“你饮月山庄的东西可没便宜了我啊,哦对了,还没来得及与你说,你该叫我——陈不知。”

“臭名昭著的邛山三鬼陈不知?”孟旧柏因为惊诧动了动身形,“可,邛山三鬼不是早就被江湖侠士斩杀于鹤归楼了吗?”

此事当年还引起了轩然大波,众人都道不知是何方侠士路见不平出手为江湖除害,却原来还叫这三鬼之首逃过一劫?

贺槿儿扬手抛剑随即握住剑柄抽出剑来:“你们三人本就恶贯满盈,早就该死了,你多活了这么久也够了。”

陈不知嗤笑一声道:“大小姐,你这话说的有失偏颇了吧,若我该死,那有些残害手足的人又要如何自处?装疯卖傻便算了?”

贺槿儿滞在原地,日日折磨她的事又一次被曝尸荒野,她每次看见叶犀都会想起大师伯,想起姨母和那个未曾谋过面的妹妹,想起自己为了保住母亲而亲手逼死的大师兄,当心怀的明月信仰同骨肉亲情冲突,她果然还是轻易地抛弃了奉为圭臬的东西,而一旦放弃便再也无法捡起来,连自己都会嘲笑不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