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虞儿只管在橱柜后面坐着拨弄算盘,另有穿着素色旗袍的姑娘两两待命,凡是来的客人看上哪一样,就夹出来放在白瓷小碟里。
再有半大的小丫头穿着粉色蓝色的短打,高高举着木托盘,里头摆满了点心,像是小蚂蚁一样四处的穿梭在客人之中。
说来也奇怪这小堂子挤成一锅粥了,却独独在中央空了一张桌子,没人去坐。
有些人向小丫鬟讨说法,要过去拼桌却被软绵绵的怼了回来:“不好意思,那张桌子是我们先生专属的,不可以拼桌。”
刚刚坐定还是有些吵嚷,讨说法的人在这句话一出后,就有些狐疑的偷偷打量过去,心中疑惑看起来也不过一个小女娃娃,到底如何能够被称做先生的。
待一桌桌把茶水添好,点心果子都端了上来。音量便渐渐消下去,又待上头说书的先生扬起九平一拍,便全然安静下来,掉落一根针也能够听得一清二楚:“话说这鸿南县……”
周遭的目光在故事开讲的时候就渐渐散去,姑娘名叫做棠溪,一般人只当苏虞儿是茶馆的老板娘,却不知幕后的店主却是这么一个小姑娘。
她倒是对于这些好奇的目光完全没有反应,只是瞧着面前的一碟桃花酥,随便捡起来一块,入口即化,满是红豆沙细细的清甜。桌面上铺满了纸页密密麻麻的是从脑中搜刮出来的故事。
最近日子太平,刚刚迁到鹿邑县不过两月,开店之后生意又不需要自己的担心,有苏虞儿和蒙洱在自然红火,每天就在自家店里喝茶听书,将以往的渡妖经历给写在纸上,合订起来卖给其他的茶馆说书先生赚点银子,身上的伤好全乎了不说,这浑身的骨头却又要懒散坏了。
都是些自己的亲身经历听久了便容易走神,等到九平再响,堂子里又热闹起来,才将她飘散的思绪给扯了回来,众人在小丫头端着的铜盘里面放上一些散钱碎银当做给蒙洱的赏钱。然后三两结伴,探讨着故事内容意犹未尽的散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