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日沈府之事闹得沸反盈天的, 什么传言都有。有人说那些女子可怜,可也有人说,都是她们自己贪图富贵,甚至还有勾引沈家公子、露-天-赤-地、白日-宣-淫的,越传越不堪入耳。
如今,她这么一说,自然是讥晓珠身份不洁。
晓珠心头顿了一下,方才的笑意一点点消了,只觉那亲热拉着她的那只手,满是油腻恶心。
若是有人昨天说这样的话,她定然是伤心欲绝,只想去个没人的地方躲着,再也不出来见人。只她现在想通了,不是之前那个晓珠了。
她凭什么要躲呀,她又没有做错,凭什么受害者要受看客的指责,凭什么受害者不能正大光明地走在阳光下?
晓珠本是最心善不过的人了,可她到底是个人,不是圣人。这世的道理,都是你尊我一分,我敬你三分,若是你一来就打我脸,就别怪我不客气了。
晓珠把手从胖婶儿手里抽出来,也笑眯眯地道:“是了,当初沈府倒了,多亏了秦嬷嬷收留我,也得谢谢胖婶儿,您家中的事儿办完了吗?”
这几个月,晓珠早从蛛丝马迹中感受出了这位前厨娘的品性,知道她爱贪小便宜,便猜想她当初的离开或许有什么隐情。沈家宅院里,这些事情,晓珠也见过多次。
胖婶儿脸上讪讪的。她当初想涨工钱,胁艺要价,倒被赶了出去,后来过得惨兮兮的,这才想出了普济寺巧遇的法子。她也被戳了痛脚,只好说:“办好了,办好了。”
秦嬷嬷装作听不懂两人的机锋,只道:“胖婶儿来了,晓珠正好歇一歇,做些轻巧的活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