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屹舟笑了。受污蔑的是他,便无甚大事了。
他初来南屏县时,用了雷霆手段,又有些对头散播谣言,老百姓心里便有了误会。污蔑过他的人不少,光他记得的捕快押了来的,就好几十个。
裴屹舟看那妇人年纪大了,又有些癫狂之状,便嘱咐师爷,循旧例判了打板子,自己着急着回家去了。
才到了巷子里,就闻见一股子浓郁的肉香,间或还有些萝卜与橘子皮的清新。裴屹舟对吃什么,从不讲究,这时候也不得不承认,在大雪天气里,闻着这样带着融融暖意的肉香,实在令人竟精神一振。
他又想,这么香的肉,冬青是没这个手艺的,一定是晓珠回来了,还未多想,三两步的就进了厨房。
晓珠正站在灶前掀鼎罐的盖子。那片厚重的沉铁被一掀,咕嘟咕嘟翻滚的声音更响了,白气袅袅,霎时间弥漫了整个厨房。
裴屹舟许久不见晓珠,这一见,只觉得白烟朦胧中的身影,又长高了些……
裴灵萱搭了个小板凳坐在灶前,伸着一双小肥手烤火呢。她坐得矮,看不见裴屹舟。晓珠也举了个铁勺子,专心在搅鼎罐里的汤汁,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来人。
灵萱便与晓珠讲腊梅花被弄坏了的事儿,又把那始作俑者的野猫骂了一顿。
晓珠听了,也是与冬青一样的反应:“不会吧,落雪天呢,大半夜的怎会有野猫?”
灵萱底气十足:“冬青说,是哥哥说的呀。我哥哥那个人,才不会撒谎呢。”
晓珠失了片刻神,应道:“也是。”又转了话题说,“今天我在东市买了羊肉和羊骨。羊肉待会儿红烧;羊骨和了白萝卜,在鼎罐里炖着呢,我又预备了些其他菜,来吃羊骨汤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