唉,他说,他在意她,原来不是随口说说的。
于是乎,她又想起了一些旧事,当初莫名其妙,现下都有了答案:
有一天,她从雾灵山上下来后,随口对灵萱说了句,镰刀钝了不好用,第二天墙角就有几把新镰刀。冬青见了她打哈哈,说看铁匠爷爷辛苦,多买了几把。
有一天,她要从井里打水洗衣服,才吃了早饭,井旁已经多了七八个木桶,全都装满了水。
秋天刚到,风里有了一点儿寒意,她在院子里择菜时打了个喷嚏,下午灵萱就抱着新买的蓝花棉被来了,说是秦嬷嬷买的,可她去问秦嬷嬷时,后者明明有些不知所措。
哎呀,是她糊涂……
心思正乱着,忽听外面惊堂木拍得“啪”的一声,仍然是他的声音:“侯望儿、钱孙、刁四儿三人已死,且不论,曹氏与春玲□□未遂,依律徒五年、流一千里!”
晓珠听得心惊肉跳,知县令大人这是要为她出气呢。
灵萱却一脸急色,跑来给她说:“啊哟,这玫瑰甜露有点儿凉,我喝多了,要去茅厕那个一下。”
她说罢,捂着屁-股,飞一般跑了,晓珠“小心点儿,别乱跑”的嘱咐都没来得及说出口。
待灵萱不见了影儿,晓珠重吸口气,打起帘子一角,偷偷看去。
堂下的凤儿目光冷冷,虽然仍是身躯瘦弱,可眼眸里一股淡然神色,竟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。
春玲泼妇一般,披头散发的,被堵了嘴,由两个衙役押着,还在奋力挣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