菜刀太锋利,怕伤了晓珠的手;炉子有火,烧了晓珠头发怎么办?鼎罐里那么多热水,蒸气烫着晓珠的脸,该如何是好?
可晓珠的反应,却让他有些吃惊。
“大人!”她一跺脚,嘟着嘴,脸上红通通的,却在娇媚羞涩之外,多了几分愠怒——看样子,是真生气了。“你把这些做了,我做什么呢?”
裴屹舟手上一僵,知道自己越权了,慢慢放下了袖子。
他欲要怜惜她,反而让她不自在了。于是,只好端起一旁的红糖糍粑吃了起来。
他甚少吃这种甜食,上次吃,还是晓珠做的红豆圆子。糍粑一入口,只觉甜甜蜜蜜,回味无穷,也不知真的是糍粑的味道,还是面前的姑娘使然。
连着吃了三块,有些腻了,他才放了碟子,又不知该做什么,只好继续盯着晓珠切菜,生怕她把自己手切了。
一只手握刀,一只手按莴笋杆儿,只听当当当一阵,左手退右手进,一根儿莴笋便成了一堆丝儿。
他想:她那样纤细白皙的手腕儿,要戴一个浅绿色的镯子,才好看。
正想着明艳楼那些珠环钗簪戴在晓珠身上,是何等模样,竟见她又跺了一次脚,这次是羞怯多些了:“大人!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?你有什么事儿吗?”
裴屹舟回过神来,眉毛一挑,支吾着道:“我……我想问问你,缺不缺什么东西?”
晓珠不明白他是怎么了,吃错药了一样,带着狐疑,回忆道:
“灵萱的拨浪鼓让她给摇坏了;秦嬷嬷的烘篓子坏了一个;冬青说他又长个儿了,要买新衣服;还有,后院儿的围墙破了个洞,我怀疑是儒平掏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