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屹舟接过,自然而然地喝了,眼神却只空漠漠地盯着前方,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,没有说话。
晓珠重又接了水囊,随意放在手边,又想找点儿什么事儿来做,以缓解这暧昧姿势里的尴尬。她眸子乱转,只见水囊洇湿了几点,变了颜色,也不知是被谁弄撒了的。
她心里蒙蒙的,恍恍惚惚间,回忆起昨晚上好像有人喂自己喝了水,难道……难道她喝的,就是刚才他喝的那个?
一时间,纷乱的情愫,密匝匝地扎人,晓珠也不敢说话,缩在他的怀里,任马车乱颠。
入了城里,到了平坦大道上,晓珠离开他自己坐了起来,到底鼓起了勇气,才敢问她一直想问的问题。
她一时脸红、一时脸白,半分羞怯、半分惧忧,道:“若是……若是我记岔了,或是我看差了,让大人空欢喜一场,该怎么办?”
自从最开始,秦嬷嬷与她说俞盈盈腿上有胎记,她就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,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。
后来,她又想起是小时候的小姐妹下河玩儿,一瓣桃花落在了腿弯上。她既已经认定脑中的印象是这般形成的,便不刻意去回忆了。
哪知道,忽然在灵萱这里,由秦嬷嬷随随便便的一句,激起了她全部的记忆。
可是,之前错了那么多次,这也只是一个胎记而已,天下奇巧之事何其之多,两个人的胎记位置相似,也不是没有可能。
大人他已经失望了那么多次,尤其是小杏儿这事儿,明明就差一点儿了,结果还是不对。
晓珠颇有些紧张地看着身旁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