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杏儿一个姑娘,天真烂漫得很,什么也不懂,只顾着絮絮叨叨地说,晓珠却是听懂了些,耳根儿都有点红了。
她下意识地举起了手,迎着树缝里漏下的点点光晕看了去。
她们做厨娘的,手里常年是刀筷锅盆,还每每要浸冷水,手自然不及深闺贵女细腻。
幸而她生得还算白,这一双手虽做过许多事,还是白皙柔软得很。只是,迎着阳光看,深深浅浅的细纹极多,她到底有些不满意。
晓珠拍了拍手,从锦凳上跳下来:“好啦,不做就不做,可我闲得发慌呀。”
她这一跳,吓得小杏儿浑身一抖,生怕她把脚崴了一般。
晓珠笑道:“好了,好了,我不上凳子了,也不跳了,只我又不是个琉璃做的,你别一惊一乍的。”
她百无聊赖地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儿,苦哈哈地对小杏儿道,“那……杏儿姑娘,你给我安排个什么事儿做?”
小杏儿随口道:“赏赏花、逗逗鸟儿呀,或者调调粉、弄弄香什么的。”她偶一撇眼,瞧见了正厅屋子上精致的菱盒,“呀”的一声,“哎呀,灵萱送来的一盒子东兴楼的果子还没动呢!”
她走进去,把盒子捧出来递与晓珠,挤眉弄眼地道:“姑娘,你就乖乖坐在院子里,吃些点心果子吧。”
晓珠哪里不知道她的意思。
灵萱一个小油嘴、贪吃猫,怎么可能管得住自己的嘴,日日送东兴楼最时兴的果子来与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