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老太太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,嘴角往下扯,很不高兴的样子:“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。姗姗是一件小棉袄,漏风破洞的那种。”
她说完连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。
只有陈佩吟瓮声瓮气地说:“博信,你也不错了,刚结婚就怀上了。希望你儿女双全啊。”
“那要看晗茉肯不肯生第二胎了。”
“怎么不肯?我们李家的媳妇起码要生二胎啊。”
陈佩吟阴恻恻地笑起来:“阿姨,你们家孙子不已经有了吗?”
“那个孙子?又不是亲生的,怎么算是我们李家的孙子,而且又不跟我们家姓。博信,你跟她去说,她现在是我们家的人了,孩子的姓也该换成我们家的吧。否则以后你们一家四口走出去,人家叫起他的名字来要被人耻笑的。”
“妈,闪闪他跟他爸姓也没错吧。”
“呐呐,我就说嘛,你心里都没有认可他是你的儿子,还奢望让我承认他是我孙子。我才不吃这个哑巴亏呢。”
陈佩吟趁机说:“阿姨,将来你多个孙子替你养老送终不好吗?其实跟谁姓也无所谓啊。是不是?”
王老太太气呼呼地说:“我真是搞不明白,你为什么要娶个离异有孩的女人。离异无孩的女人我也就算了。而且更过分的是,两人领完证才跟我说。你眼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当妈的吧。”
王博信从后视镜里看到母亲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。他想到多年前的那个夜晚,父母正在吵架,吵得很凶。母亲哭着要走。父亲就狠狠地骂她滚。
母亲真的回到卧室收拾行李。他发现了,害怕极了。母亲的脸上带着泪痕,她把属于自己的东西统统往那只大行李箱里塞。
以往化妆台上摆满了她的瓶瓶罐罐,衣柜里满满当当地都是她的衣服。
母亲的动作很迅速,不稍片刻,她那只箱子就塞满了,架子上的衣服空了,台上的护肤品也都不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