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非也”舒音辩了半句,也没说出个所以然。似乎和这人在一起时嘴总不利落。
“入亭,”顾靖远退开身,拎起一旁的酒,反客为主,将偏门打开就往外走,头也不回地道,“观雨。”
舒音跟在他身后,上桥时走在雨中,顾靖远怕她摔,扶着她的手臂。
佳人就在咫尺,面上也还算神态自若。
舒音在亭中坐了。
“落雨湿寒,正好饮酒。”顾靖远扬手将大氅披到她身上,自己却没坐下,拿着酒杯站在亭边。
酒斟满杯,溢出飘散的是清冽醇香。舒音一抬头,便见顾靖远手里还捏着那把从她这里拿走的扇。
“姑娘今日有错,当自罚。”顾靖远用扇子朝舒音手中的酒杯一点。
舒音蹙起眉尖,“不知我错在何处?还请顾公子赐教。”
“姑娘先前说自己是一个人,故不备家宴。”顾靖远看着她,“我来问你,如今我在这里,你怎是一人?”
“啊?”可叹舒先生平日是多么风雅的人物,满腹经纶出口成章,现下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“姑娘这是无可辩驳。”顾靖远摇着折扇笑起来,“还不罚酒嚒?”
舒音细白的指紧握着杯,默然片刻后道:“公子说的是,舒音有错,当自罚。”说罢,仰头将一杯酒饮尽。
温酒入喉,暖了身,也在心里浅浅地燎。
顾靖远看着她将那杯酒一饮而尽,有什么霎时在他眸中燃起来,压也压不住。他几步就走过去,唤了一声“舒音”,就在人身后俯了身,呼吸浅浅地落在身前人乌黑的发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