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子就喜过成习惯,也最怕过成习惯。
半月过去,大靖国委任的官员南下,燕昔闻便可归都。布政使到来,燕昔闻不免设席饮酒,回来时已是深夜。
她身上带酒气,坐的离洛念欢远了些,隔着几盏烛灯望着人,道:“三日之后,我就回靖都了。”
洛念欢咬着嘴唇点了点头,鬓边垂下的珍珠晃在烛光里。
“我想问你,”燕昔闻此刻颊上略带酡颜,话也问得大胆,“你是否跟我走?”
“我跟你走。”洛念欢答得快,似是从未如此急切地说过话,话音里带着颤,说完就耳目通红。
“当真?”燕昔闻侧首,“你休勉强。”
“当真。”
燕昔闻手扶在膝上,向前倾身,问道:“我破昭都灭昭国,你不恨,还愿意跟着我,为何?”
这是她这么多天想问又没敢问出口的。
洛念欢低着头,攥紧了手里的帕子。
这帕子。
还是那晚燕昔闻放到她手里的。
她轻声道:“你问为何,我也不知。有些事,就是说不清道不明。”
满室的暖光中,不知是否是醉意涌上,燕昔闻眼角染红,勾起嘴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