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怕,承煦仿佛受不得面前的女子这般好似受伤的询问,再掂量一遍,挑拣告知:“我父王中了西齐的毒箭,我来这里找他们太医是给我父王解毒的。”茗玉亦不忍承煦受挫,在凌蓁儿的相扶下起身,走近承煦身边,气愤道:“西齐竟然如此卑鄙,盛州王多次替我们北境抵挡大梁的进攻,他这一倒下,那北境肯定有危险。这西齐啊更会肆无忌惮了。”相比西齐,雍临向来更亲近盛州,还把最重视的嫡亲长孙女嫁了过去。而西齐常常挑衅,来雍临烧杀抢掠,茗玉此番态度便不足为奇了。
茗玉为了雍临,也为了眼前的少年,出谋划策:“我倒想到一个好法子。”承煦内心感动,嘴上还撩拨:“郡主这么想帮我,你就不怕惹上麻烦吗?”这么多年,茗玉是第一个除了亲人之外对他这么好的人,不计回报,承煦心里熨帖,对茗玉从此更加好奇欣赏不提。
茗玉不好意思讲出自己的小心思,装作大义凛然道:“唇亡齿寒的道理我还是懂的,再说了,那太医对我还有点用。”承煦与茗玉相识不久,却能够看穿茗玉坚强下本真的柔软。
回忆结束,承煦催促林太医:“还不快去。”林太医已经被这二人吓怕了,连连应诺:“这就去,这就去。”
☆、世子退婚
“什么?”司徒昆听了承茗二人设计好的回报,气得不轻:“时疫?”太医院的另一位从属战战兢兢回禀:“林太医已经传令下去,在整个宫中焚烧艾草,撒上石灰,防止疫情恶化。”又说出了司徒昆最担心听到的:“林太医和一名太医院从属只因为接触了郡主,现在都已经出宫避疫了。”
“哦,林太医还说,世子您和那郡主有过接触,最好也时时观察,免得,免得被她传染。”太医院从属终于汇报完了情况。司徒昆一时没反应过来,眨了眨眼思索:“她身上起的那些红疹子可能就是疫病。”说罢委屈道:“国师,你还让我娶她,她不光是长得丑,而且还有疫病。”
“这雍临分明就是没怀好意!”司徒昆在这场婚事中频频受挫,直接言及两国交好之事,可见已十分愤怒了。
这时茗玉生怕他想不到退婚,特地来火上浇油。门口的侍卫见状忙行礼:“郡主。”扯着嗓门大喊:“报——启禀世子,绾音郡主在外求见。”司徒昆果不出所料,一听见郡主的名号更是怒火中烧,一声怒喝:“她来干什么?”侍卫冒着司徒昆的怒火回禀道:“绾音郡主担心自己的病情影响两国婚事,特来解释一番。”
解释,还有什么好解释的,司徒昆怼回去:“还解释什么,让她滚。这个亲,我坚决不成了。”茗玉心中窃喜,这门亲事终于要退掉了。那国师可不这么想,一心为国,只求邦交利益:“世子,你冷静点。”司徒昆打断国师的话,盖因他最是惜命:“我怎么冷静。”掏出怀里茗玉赠予的香囊,一个手抖扔掉地上,慌慌查看自己的手腕。
司徒昆见了手上的红疹子,更加不淡定了:“我怎么冷静,她都要将疫病传染给我了,难道我要留下她传染给整个王宫吗?”世子之位的责任司徒昆还是担起了一些,虽说他纵情声色,到底处处为王宫众人考虑几分。司徒昆大声叫喊:“来人,立刻备笔墨,写退婚书。”
这事便总算成了。
阳光明媚,夏木茵茵,茗玉的马车行进在山间小道上。驾车的凌蓁儿率先跳下来,拿出一个凳子放好,向车内伸出手来:“茗玉。”茗玉打开车门,就着凌蓁儿的手,从凳子上下了马车。凌蓁儿感叹茗玉的智慧:“你把那装了猫儿眼的香囊送给西齐大世子之后,他还真的以为自己被你传染了。我看啊,吓得不轻呢。”茗玉洋洋得意,欢快道:“我都能想象到他害怕的那个样子。”
承煦从马车的箱子里钻出来,打开另一个箱子盖,拍拍林太医后背:“没事吧。”承煦没有借助凳子,径直跳下马车,却被绊了一跤,倒吸一口凉气。承煦没话找话接近茗玉:“我现在才反应过来,我从头至尾都被你利用,成为你悔婚的助力。郡主,认可我的说法吗?”
明知被利用,还甘之如饴,这是爱情的魔力吗?以旁观者的看法,一语成谶,承煦一辈子都逃不出茗玉手掌心咯。
茗玉认可是认可,嘴上还是那么硬:“九殿下可是心甘情愿的。”什么样的雍临,才能养的出茗玉这般美丽聪慧的女子呢,承煦心内向往:“我还从未去过雍临呢,听说那里很美,不知道郡主什么时候,你请我过去瞧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