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轩为躺在床上的承煦掖好被子,站起身有些责怪地看向茗玉:“茗玉姐姐,你给我哥灌了多少酒啊,这怎么都喝成这样子了。”茗玉解释道:“他平时是这个酒量吗,他就是太累了。你想啊,从雍临回来这发生了多少事,估计都没有好好休息过。”承轩转头看看承煦,的确如此啊,“他是做哥哥的,总还是要在弟弟面前逞强,打理着这么多事,还要关心你照顾你,在乎你的情绪,喝点酒也挺好的,终于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。”
“嗯,”承轩有些惭愧,这些还要茗玉姐姐来提醒,“只是我居然都没想到这些。”茗玉觉得承轩不必难受:“他怎么能在你面前表现出来。没事,你快去灵前守着吧,没有人是不行的。你哥这儿,有我呢。”“好。”承轩应下。茗玉道:“去吧。”
茗玉蹲下身来,将帕子小心浸在温水里,坐去承煦床边,为他擦拭额头,听承煦一声声叫母妃。茗玉停下了手,承煦啊承煦,你一定很思念你的母妃吧,却还要强忍着自己的情绪,很辛苦吧。我也不知道除了这些还能为你做些什么,当年我的父亲战死之后,母亲也是抛下了我们兄妹三个殉了父亲。哥哥当时也如你这般,现在想来,当初哥哥的苦,却是没有人理解,没有人分担。克用哥哥,我,你,你还好吗,茗玉想你了。
翌日承煦晨起,见桌上有字条:君若起,炉上有暖羹,即便无心饮食,亦当进食稍许。知君心中悲切,逝者已矣,存者哀戚。无可分忧,唯能伴君哀愁,劝君食寝,愿君安然。茗玉留。茗玉,茗玉,我,我,你还说自己无可分忧,可知如今带给我多大的温暖吗。
茗玉推开房门,见到的就是承煦手捧字条微微发愣的景象:“承煦,你醒啦,感觉怎么样了。”对上承煦炽热的目光,不由转移视线,见到暖羹还未动:“这羹怎么没有喝呀。”茗玉给我的,是家的感觉:“茗玉,谢谢你。我真的好多了。”茗玉笑逐颜开:“那就好。”二人的感情,就在如此相互扶持照顾间日日升温。
萧承睿府上,两支箭射在靶上,偏离红心好远。这射箭的少年正是萧承睿长子萧启翰,妾室兰美人所出。萧启翰对自己的射箭本领有所不满,又忿忿抓起一支箭,在两个靶子之间徘徊稍许,一箭擦过旁边侍从射在靶上。那侍从吓得连滚带爬,跪倒行礼:“小殿下,多谢小殿下手下留情。”萧启翰不耐烦挥挥手:“撤了撤了撤了,把这些都给我撤了。”侍从们也了解萧启翰的脾气,连忙应下去行动:“快快快,拿走。”
另一侍从过来汇报,拄剑行礼:“小殿下,四殿下和五殿下亲自登门来了。”萧启翰笑开,为自己的爹骄傲:“爹料得真准,看来我的王叔们是按捺不住,先行上门请他来了。不行,我得去看看。”萧启翰说着便跑远了。如此可见,萧承睿心机颇深,早就打算争王位的事情,连向来没什么心眼的小殿下萧启翰都知道了。那萧承睿的谦让,不外乎是为了美名,也借机看看谁才是真正忠诚于自己的。顺便还有一个好处,若是萧承煦有朝一日想通所有事情,也有个借口应对。
屋内,萧承耀还在苦苦相劝:“三王兄,哎呀三王兄,都闹了这么多天也该够了吧,我们大家拥戴的都是你。你说拥立二王兄,行,我们都过去找二王兄,结果他死也不肯出来,非说你才是众望所归。你们这两人推来推去,我们大家跑来跑去,这如何是好啊。”
萧启翰趴在墙上竖直耳朵去听,“是啊三王兄。”众人纷纷表态,“就答应了吧,答应了吧。”萧承睿推脱:“我说过,大盛的担子太重,我实在是难以担当。”“三王兄”“三王兄”底下劝进声音此起彼伏,萧承泰鼓了一把劲:“三王兄,父王生前最器重的可就是三王兄了。在座的诸位,若是三王兄没能继承王位,父王如何能瞑目。”萧承睿若是真的继承了王位,见到了沐王妃的先王才是真的无法瞑目。
萧承耀和萧承泰一左一右站在坐着的萧承睿身边,隐隐威胁:“你们说,是不是。”“是啊”“是啊”“就是啊”有人甚至因了这些天的频繁奔波不耐烦起来:“就答应吧,别拖了。”“你就答应了吧,三王兄。”“就答应了吧。”底下一众人叽叽喳喳,场面骚乱不看。
萧承睿挥手阻止:“好了好了好了。”“三王兄”“你们这不是让我为难吗。”萧承耀坚定道:“不能再等了,今天无论如何必须得有个结果。”萧承泰接话道:“二王兄也说了,今天若是三王兄不肯答应,那我们可就要来硬的了。”
承轩为躺在床上的承煦掖好被子,站起身有些责怪地看向茗玉:“茗玉姐姐,你给我哥灌了多少酒啊,这怎么都喝成这样子了。”茗玉解释道:“他平时是这个酒量吗,他就是太累了。你想啊,从雍临回来这发生了多少事,估计都没有好好休息过。”承轩转头看看承煦,的确如此啊,“他是做哥哥的,总还是要在弟弟面前逞强,打理着这么多事,还要关心你照顾你,在乎你的情绪,喝点酒也挺好的,终于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