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巧了,一切都太巧了。承煦回去和承轩讲了这些情况,要他知道了事情进展也安心些。承轩道:“哥,这件事果然不简单。你说那素秋到底知道什么事情,能值得他们动这么大的手脚。咱们现在线索都断了,接下来该怎么办。”
没有证据线索,纵是父王最疼爱重视的儿子也无奈:“还是按我之前所说的,先按兵不动,等找到素秋之后搞清楚真实的情况,我们再做决定。”顿了顿又道:“我也不想因为猜忌而伤了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。”这话倒显得冠冕堂皇,不那么真诚了。
承轩不以为意,切了一声:“你倒是不想猜忌别人,只怕别人早就死死地盯上你了。”前些天才劝好,怎么又话里有话的:“怎么回事。”承轩叹了口气,老实交代:“三哥让咱们搬家。”三哥,果然又是你,你就这么不放心我么。也对,我这般的人,母妃都被逼死了,又怎么会效忠呢。
芸琪按照萧承睿的意思,里里外外亲自打点,力求给两位弟弟留个好印象:“歌儿,你去检查一下,东西都安置好了吗。”其余人等各自洒扫,歌儿应诺:“是。”两方分别行礼问安撂下不提,芸琪温柔道:“你们愿意住到东明院来,我跟你们三哥是最高兴不过的了。左右你们都还没有到建府的年龄,与其住到其他哥哥的府上,不如住到宫里,由我来照料你们,你们三哥才最安心。他对你们啊有很大的期望,是有心要好好栽培你们的,所以,往后的功课习作必定会更严苛些。”
往常承煦受了萧承睿的教训责罚,总是求到芸琪处,让芸琪帮忙求情,偏就一求一个准。这一点让费心拉拢承煦的萧承睿又是欣慰关系亲近,又是无奈调皮耍赖:“我先给你们提个醒,到时候啊可别总来找我诉苦撒赖的,我可管不了。不过,这好吃好喝的,三嫂永远给你们备得足足的。”
三嫂的温情,总还是在承煦心底不一样的,承煦煽情道:“就知道三嫂最疼我们了。”承轩可不吃这一套,按捺不住阴阳怪气地讽刺:“三哥就是要把我们看在眼皮子底下,他才放心啊。”这话多让三嫂为难啊,承煦阻拦道:“承轩。”语含不赞同。
歌儿禀告打散了此番尴尬:“王妃,都收拾好了。”芸琪接过这话:“好了,那你们细细整顿吧,缺了什么尽管跟三嫂提。那我就先回去了。”承煦承轩一齐道:“我们送三嫂。”兄弟二人陪同芸琪走到拐角处,芸琪停下脚步:“好了,就送到这儿吧,三嫂有空再来看你们。”又是一个礼:“好的三嫂。”
目送芸琪的背影渐渐走远,承煦想起刚才承轩的无状,赶紧教训告诫一番:“承轩,以后不能再这么顶撞三哥三嫂了,一切都要忍耐,这都是为你好,听明白了吗。”三嫂虽然敦厚,可发生在三嫂身上的事哪一件是瞒得过三哥的,三嫂同三哥向来无话不谈,或许三嫂的意思就是三哥的意思呢。一切都要小心再小心啊。承轩也不是不明白:“我知道,哥,我刚刚就是没忍住。”
院墙高耸,石子惊了枝叶,茗玉一拉弹弓,一颗枣应声落下,凌蓁儿捧篮子接下,不忘奉承一句:“郡主,你好厉害啊。”茗玉听得此话越加得意,询问道:“我再给你来一个?”承煦承轩哪能听不出她们的声音,只是承煦较承轩内敛些,便是承轩惊喜道:“是茗玉姐姐。”
承煦一时起了兴致,接下茗玉打的枣子,还晃了晃显摆。凌蓁儿看有人破坏,微微恼怒道:“谁呀?”茗玉先前也不知道是谁,不过见了那晃一晃的可恶行径,可就什么都明白了,定是承煦这个大冤家不错,娇嗔一句:“讨厌。”又是一发石子飞出去,砸中承煦作怪的手,承煦吃疼松开。
计谋得逞,茗玉得意一笑,凌蓁儿也跟着高兴:“没动静了,郡主,我看人是被你吓跑了吧。”“谁说我跑了。”承煦哪里是肯善罢甘休的人,尤其是关于茗玉的事儿,正大光明出现在茗玉眼前,倒教茗玉羞涩了。茗玉调侃他:“数月不见,燕王殿下倒成了爱爬墙头的登徒子了,看我不教训你。”登徒子原是骂人的话,不过到了茗玉嘴里可就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了。
茗玉手一松,石子飞出,正正砸中承煦额头。承煦被心上人砸中丝毫不恼,只作出一副很疼很疼的模样讨茗玉心疼。茗玉暗骂这个傻瓜,脚下生了风跑上前,责怪他:“哎,你怎么不躲呀,疼不疼呀。”承煦捂着额头道:“疼。”声音里都带出了痛意,惹得茗玉更加后悔方才的冲动了:“我以为…以为你会躲呢。”
承煦经过了沐王妃殉葬这么一遭打击,也理解是怎么一回事,并不责怪,反是好言宽慰:“这不怪你,这事怎么看都像是有人有意为之。素秋找不到,那她其它亲眷邻里呢。”严海早有准备,低头道:“属下也都打探过了,可是怪就怪在这几户人家都在最近连夜搬走,没有人知道去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