岁月荏苒,两年过去。如今承煦将行冠礼,可能为他授冠的父亲已经薨逝了。芸琪依旧未有所出,早就暗暗发急。萧承睿不是不盼望嫡子,不过是不想给芸琪太大压力罢了,一心宽慰,又请了宫中御医秘密调养。承煦和茗玉的感情也一日好过一日,只差捅破那一层窗户纸。
马蹄哒哒,自远处奔来,“王上到。”萧承睿换成了黄色的衣袍,远远就喊着:“芸琪,芸琪,”像一个普通人家得了喜讯找妻子分享的丈夫。迎来一个甜美的女声:“王上。”芸琪也换上了正宫王妃的橘红色衣裳,衬托的明丽大方。萧承睿拉过芸琪的手:“我们大盛第一次在山地与大梁军对战,大获全胜。”最后几个字咬的信心十足,便是君王的气魄了。
芸琪早先看王上食寝不安还颇为担心,如今总算松了一口气,笑开来,“承耀把大梁军逼退出了青山关,被大梁侵占多年的青河二郡终于又拿回来了。”芸琪作为雍临的郡主,也有些见识:“恭喜王上,我大盛边疆暂安,军士们也可稍作休养了。”嗯,芸琪说得果真不错,有这么一个宽仁待下,懂得休养生息的王妃,是本王的幸事啊。
芸琪知道夫君心思,却不想兄弟阋墙,为汉王说好话:“汉王这次可是立了大功啊。”萧承睿的欢喜明显淡了许多,四大亲王共理朝政始终只能是争取王位的权宜之计,不可让他们长久做大。但该做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:“承耀立了头功,他和他的熊啸营和狮啸营都当重赏,亦当张榜告民。父王的孝期虽还有一年,可特准上元节行办灯会,以示庆贺。”
夜幕降临,华灯初上,街上熙熙攘攘,好不热闹。茗玉换了一身骑装,在承煦的陪同下出来了,“你来这几年,今天正好赶上这么热闹。王上和三嫂啊要去问天殿祭天,我也没什么事,就过来陪陪你。”这小子,还挺会说话的嘛:“这里真的好漂亮啊。”走一路,茗玉看了一路花灯,承煦看了一路茗玉。凌蓁儿自然是看出了这一点,不肯搅扰了他们二人的时光,拉住茗玉:“郡主,我看到那边有卖炒栗子的,我有点想吃。”茗玉道:“馋猫。去吧。”
承轩同二人一起走,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,苏玉盈,怎么遇上她。承煦不肯去沾染这个麻烦,拉起茗玉的手:“走。”哎?茗玉没反应过来就被拉走,留下承轩一人去面对看完香囊回头的苏玉盈。苏玉盈认出了要扭头的承轩,叫住他:“承轩,哎承轩你站住。”承轩拔腿就要跑,苏玉盈哪里肯放,你追我赶地穿梭在人群中。
苏玉盈的目的,那真是路人皆知了,不就是为这承轩是承煦唯一的胞弟,想让他在承煦面前说几句好话吗。承煦同茗玉躲在纸伞后,二人默契对视一眼,把纸伞偷偷打开个缝。苏玉盈逮住承轩就问:“承轩,承煦呢。”承轩早习以为常她这一套,不耐烦道:“你又找我哥干嘛,他又不喜欢你。”“我,”这话叫苏玉盈气得五脏郁结,便又换了个说法投其所好:“承轩,这么多年,姐姐对你不错吧,没少掏腰包买你喜欢的东西吧。”
承轩淡淡道:“还成吧。”苏玉盈见他应了,目的达成一半:“那你看你玉盈姐姐是不是已经变了挺多了。”承轩局促,江山易改,本性难移,况且这玉盈郡主不好惹的性子一如从前啊:“有吗。”躲在纸伞下的二人为这有趣的对话暗暗发笑,“怎么没有了。”苏玉盈很是落寞:“你说,承煦哥哥怎么就看不到我在变好呢。承轩,你说我对你这么好,你是不是应该多在你哥哥面前说说我的好话。”“嗯…”承轩小孩子心性,假作思索做给纸伞下的二人看:“这得看你对我有多好了。”
茗玉只觉承轩贼精贼精的,承煦倒是怕承轩真的把自己卖了,在那里吹胡子瞪眼,“今天刀王张会开价,要卖他那把用一年时间锻造出来的宝刀哦。”苏玉盈二话不说应下:“我给你买,走。”原来承轩这样是个调虎离山计啊。兄弟干得好,承煦冲承轩的方向挑挑眉。茗玉酸溜溜地:“燕王殿下魅力无边哪。”是时候给茗玉说清楚吃颗定心丸了,承煦放下纸伞,又拉茗玉去了祈福殿。
钟声缭绕,承煦茗玉走至蒲团前站定,对视良久同时跪下。双手合十,虔诚拜倒,倒真像是在拜堂了。茗玉偷眼瞧着承煦俊朗的面容:“你许的什么愿啊。”多希望承煦可以告诉我,他的愿望是同我相伴余生啊。承煦刚做了决定,从容道:“等会儿再告诉你,我们先求支姻缘签。”姻缘签,姻缘签,仿佛世间没有比这一句更好听的话语了。
岁月荏苒,两年过去。如今承煦将行冠礼,可能为他授冠的父亲已经薨逝了。芸琪依旧未有所出,早就暗暗发急。萧承睿不是不盼望嫡子,不过是不想给芸琪太大压力罢了,一心宽慰,又请了宫中御医秘密调养。承煦和茗玉的感情也一日好过一日,只差捅破那一层窗户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