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姐只是哭,哭了好一会儿,慢慢停住了,说:“我今日方明白你我能做夫妻也是缘法。”
王敏正喜道:“这样想就对了,前事尽已过去了,咱们都该既往不咎。”
这一夜春园只见房里熄了灯,也没听见姑娘也没叫自己
王敏正先时还有些拘谨,锦姐搂住他叫:“云哥儿,云哥儿。”他只觉得一股热血就涌上头,他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少年,又是有过妻妾的人,这一月多来已是难捱,此时之际多少也有点孟浪。锦姐看书中总写此事美妙无比,虽有些苦处也只是开始,不承想一阵剧痛疼得她直往后退,王敏正一手按住,她动也动不得了,只觉得火辣辣的疼,哭道:“好云哥儿,你就忍心吗?”
王敏正也觉得艰涩异常,只抱着她缠磨了一会儿,锦姐倒不觉得疼了,觉得又热又涨整个人晕呼呼的,王敏正将她双手扣在枕上,亲住她的嘴,一阵发力,锦姐“唔唔”地叫不成声,在王敏正怀中就如一只待宰白羊。
锦姐喘息了一会儿,便深深睡去,王敏正自己收拾了衣衫,借着月色看了她一会儿,有喜有愁。
黎明时锦姐醒了,口渴要水喝,王敏正起来倒水,送到她手上,锦姐倒也没害羞接过来喝了。王敏正看她衣衫半遮,青丝散乱,一副春情无限的样子,又想起紫云和自己初次同房的娇羞神情,不由有些败兴,锦姐将空杯递与他,问:“这是什么时侯了?”
王敏正放了杯,说:“寅时了,天快亮了。”
“哦。”
王敏正刚刚躺好,锦姐就翻身上来,说:“昨夜我没看清,早间你再弄与我看看。”
“啊?”王敏正看她靠在自己腰间,只觉得身上又有一团热火烧了起来,带着两分怨怒,狠狠发作了一回。
锦姐只“昀哥儿””昀哥儿“在他耳边叫,叫得他更来兴了,也不知弄了多久,天色早已大亮了,锦姐枕着他的胳膊又昏睡过去了,睡得那样胎孩,王敏正想不知她与那沈澄相好时是不是也是这样?可见美丽活泼的女孩儿不免思凡情热,像那戏文中的卓文君,崔莺莺,可惜自己不曾先遇。
早间王敏正在园子打一趟拳,又练了几路剑,春园瞧见暗暗心惊,心想这姑爷一个会武的人,我们姑娘再这样下去来日可不得吃亏?这样的汉子惹起来哪个强得他过?担着心进房去了,夜饭摆在桌上还没收,她朝外招手叫桂香进来收了,她见竹榻上并没有被褥,姑娘还在床上睡着,心中猜定有□□分。
又过了半个时辰,锦姐哼了一声醒了,春园掀起帐子,“姑娘你醒了?”见床上凌乱不堪,一对枕头摆着,又见自家姑娘面若桃花,眼若春水,就如海棠经雨一般,她抿嘴一笑也没多说,让桂香进来伺候着锦姐洗面梳头,自己特意去厨下做了一碗红糖鸡蛋送与锦姐吃。
锦姐用着饭,她去收拾床,一边收拾一面说:“姑娘你从此就和姑爷好好的,姑爷一个男子汉对你能这样已是不易了,我听闻男人家变起脸来比翻书还快,你若再耍性子,他变了脸可就不能容你了。”正说着,“呀”的一声叫起来,锦姐问:“你一大早怎么这么多话,又叫什么?”
春园看着一床新绸的白褥子上面染了一片血点子,笑说:“我找姑爷去报喜呢。“
锦姐也没管她,王敏正练完拳脚正在书房看书,春园径直进去,“姑爷大喜。“
王敏正先是一愣,明白过来脸便红了,“这是什喜事也值得嚷嚷!”
“我有件要紧的事问姑爷,姑爷跟我去看一眼吧?“
“什么要紧的事?”王敏正见她说得正经也只得放下书随她进房,春园将那条褥子展开,笑问:“姑爷你看这个可怎么处呢?”
王敏正一看又惊又喜,意外极了,心想原是我小人之心,误会她与沈澄了,那沈澄我是见这过的少年才俊比我不知强多少倍,他们又是自小的感情若不是我家横刀夺爱,他们早就比翼齐飞了,如此想来更是我不对。
锦姐在外间喊道:“什么好东西,你问他做什么?赶紧给我卷着扔了。”
王敏正说:“扔不得,扔不得,家里箱柜这么多,快快压箱底下去。”又出来向锦姐陪礼说:“好奶奶,一向是我不对,奶奶不要生气,往后我们是正头夫妻,你心中有事只管同我说,我没有不依的。”
锦姐听得这一句,慧黠的一笑,盯着王敏正的眼睛,问:“真的吗?”
锦姐捧着脸大哭起来,王敏正慌了,“你别哭啊,我又不曾怎么你,你怎么反倒哭上了,咱们成亲也有月余,你这脾性我可实在摸不透,你只说个主意行不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