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史附耳说了几句,朱秉杭面色变了几变,直直坐在倚儿上一声不响。卫虎和长史都不知是什么意思,长史说:“将军这是火烧眉毛的事儿,请快行!”
朱秉杭回说:“深更半夜事出突然有暗昧之嫌,明日天明定当早去,请大人向王妃复命。”
长史听了嗟叹,“将军你可想好了,他们可是早就往府里钻呢!”
“我想好了,劳大人费心,明日一早就去探望。”
长史跺着脚叹着气走了,卫虎不明所以上前问说:“怎么回事?他与我说王爷薨了让我快叫,怎么见了您又是探病的话了?”
“王爷夜半突发重病,王妃让我进府。”
卫虎虽是个家人一听也知关窍,喜说:“公子这是天降大任于你呢!王爷没有儿子,一日身有不测,继位的就是子侄。”
“胡说!”朱秉杭拍案而起,“这大不敬的念头不准再起。”
卫虎被朱秉杭此时的态度吓住了,朱秉杭缓和道:“你回房睡去吧!明早还跟我进府呢!”
“哦!”卫虎满头雾水的走了,朱秉杭对着盏孤灯坐着,外头夜阑更深,一团黑寂,只有些稀疏的风声,听得人心生凄怆。想起十几年前在秦王府中,自己父亲也是得病,那望病的人日日不绝,说是望病实是望死,想父亲不过一个王孙,曾祖秦王还在,人就这等觊觎,可见了世上人眼中人命是无足轻重的只富贵名利才是重中之重。思来想去,伤愁不已,竟是一夜未睡,早间卫虎起身遇见,吓了一跳,“公子在此坐了一夜吗?”
朱秉杭揉了揉眉头,站起身让打水来洗脸,回房拿顶网子戴上,锦姐睡得正香一点没惊动。主仆两个茶饭没用一口进了秦王府,此时天色刚刚启明,那王府里各房亲眷已是挤满偏厅,一见他到了都上来问训:“秉杭你怎么来得这样晚?府中是何人送的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