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间的男子端坐其中,正欲宽衣解带,见嘉禾进来,止了手中的动作。
“公主闯进男子的卧房,难道没有一点羞耻之心?”
男子声音冷淡,听不出喜怒。
嘉禾红了脸,踌躇地站在屋内。
她收起异样心思,定了定神,才倨傲开口:
“本公主才没有那种龌龊心思,坊间都在猜测是谁救了温三小姐,应该是你吧。”
男子整理衣褶的手一顿,道,“是与不是,又如何?”
嘉禾听得他态度敷衍,心下微愠,“就算你有别的心思,本公主劝你趁早打消。”
齐渊径直走向屏风后,眼中划过冷意。
“齐某将要沐浴,若没其他要紧事,公主请回吧。”
嘉禾心头结着一股郁气,在齐渊这里却始终无法发泄。
她也不知自己怎的,其他人若要敢这般对她,早就被拉出去挨板子了,哪还能站在这儿和她说话。
她憋着一口闷气,声色俱厉道:“那温凝是我母妃要许给我皇兄的!你趁早打消心思吧!”
说完,才气呼呼地领着丫鬟走了。
屏风后的人嘴角溢出一抹讥讽,许给谁,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?
他根本没将温凝放在心上,当日他救她一命,权当偿还她两次的恩情了。
今后,便各不相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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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来得突然,淅淅沥沥砸在檐下的石板上,雨水渗进石板缝隙,长出些许幽暗的青苔。
堂前大门洞开,呼啸的风吹得堂内人的衣袍猎猎作响。
堂前的地板上,正躺着一个人。
那人面色青白,眼球突出,脖颈间有诡异的蓝色纹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