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做事自有道理,其中利害又哪是奴才能看得透的。”
齐骜手指敲着桌案,突地笑了声,“跟在朕身边少说也有二十年了,怎的,连句实话都不敢说?”
高和心头一惊,连忙双腿跪了地,惶恐道:“陛下,奴才”
话未说完,便被齐骜给打断,他有些不耐烦地道:“动不动就跪,给朕滚起来!”
“是,陛下。”
高和只得站了起来,垂头立在一旁。
殿内灯火通明,数盏琉璃灯为肃穆的大殿增添了几分暖意。
已至深秋,可齐国地势偏南,到如今还能隐约听见几声蝉鸣。
齐骜全身靠在身后坚硬的椅背上,镀金龙头正正高高扬起,似要将天下纳入囊中。
他微合了眼道:“老三虽表面无欲无求,可朕却瞧得清楚,那双眼里的野心可不比朕少。”
声音虽低,在这寂静的殿中却字字清晰。
高和垂着头,暗暗心惊。
“他同他母亲不一样,尹贵人没什么心思,说话做事直来直去,可老三嘛”
“从小就善于隐藏自己的心思。”
似是感觉到有些疲累,索性便合了眼,高和见状,连忙放下拂尘,轻柔地为齐骜揉着额上的穴位。
“后来他渐渐大了,就是朕也不大看得出来他的心思。”
长夜漫漫,龙椅上的帝王已经渐渐显现出衰落的迹象。
突地!齐骜猛地咳嗽起来,高和连忙为他顺气。
可是没有丝毫用处,咳嗽声越来越想,越来越激烈,听着却是将心肝肺都快咳出来了。
高和见状从袖中掏出一块帕子,齐骜颤着手缓缓接过,然后掩住口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