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罢了,花一样的年纪总归是要活得鲜活些。

她突然觉得好累,是不是彻底睡着便好了。

梦里什么都有,有只存在于幼时记忆的爹娘,种满了满院子的芙蕖,滁州的风夹杂着塞北的冷,但那时候,心是暖的。

耳边传来一阵鞭炮声,是新娘子进府了。

温怀定他终究是娶了门当户对的人。

新娘子她之前远远见过一回,温顺善良,长相清丽,两人极是般配。

也好,也罢了,他生来便同她不是一路人,他给予过她短暂的温暖,这,便够了。

她努力地睁开眼睛,却发现蒙着半块雾蒙蒙的东西,她索性闭了眼不去费力。

身子越来越冷,她不禁有些发抖,她想着等会见儿回来时,得让她再换一床厚一些的被子。

至于炭火,还是烧着罢。

恍惚之中,她似乎听到有人在耳边轻声唤她,一如初见时那般温柔清隽。

“早忧”

她心想,这人怎么这么烦人,偏偏老是趁她快要睡着时来叫她。

她本想说两句,但是嘴巴张不开。

她真的太困了。

就让她好好睡一觉罢,醒来时,又会回到以前了。

她这般想着,耳畔传来一声无比清晰的声音。

“礼成!送入洞房!”

她恹恹蹙着眉,终是陷入了梦里。

窗外一阵微风拂过,吹得枝头上的桃花左右摇曳,窗户半掩着,榻上的人悄无声息地睡着了。

一只手搭在床沿边。

那张如白纸的脸上,一滴清泪从眼角溢出,陡然划过脸颊,重重地砸在露出的半截手腕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