糜腊佳和明如星到延安来,当然是要先把信件交给糜菀佳和黄满铤看的。
很明显,从满钏写信的称呼上看,他们本来也是收信人。黄满钏和糜蕊佳写信的时候,肯定是想让糜、黄两家人都知悉他们的心思,既不要再为他们操心,也不要再骂他们了。
有鉴于此,在是否请马伯略出面的问题上,糜腊佳是没有明确的主意的。
要不是今天在路上偶遇马夫人谢阿芝的话,说不定此行根本不会同马先生提起这个家事。
马伯略认真读过黄满钏他们的信件后说:“以我对满钏的认识,他是没有这样的水平和文笔的,写这信的可能是蕊佳,当然也不排除他们请了什么人写的。
但意思应该是他们自己的真实的想法没有疑问。如果是蕊佳执笔写的,问题要简单一些,如果是他们商量后请人写的这封信,那就麻烦了。至少说明他们背后还有高人指点,甚至有人在左右他们的思想和行为。”
糜腊佳认同马先生的分析。她说:“以我这么多年对国内形势的观察,真正认同某个主义的人并不是很多,可以直截了当的说,主义很正的人是少数,甚至是极少数。
就是许多表面上看来很有主意的人,其实是在跟人,而不是认同什么主义。
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是追随者或崇拜者,有相当一部分可能是盲从者。
如果真如他们信上所言,认同三民主义,而且矢志为此而奋斗,我认为这是糜黄两家的幸事,大可不必去干预,更谈不上劝返。只有陷入「迷途」或「危途」才有那个必要。”
黄满铤当然没有想到这么深、这么远,他大概是感觉到了自己其实就是腊佳姐姐所说的追随者,并没有真正理解什么主义,更谈不上认同。此刻,他不知道该说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