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即,前一刻还在呼呼大睡的老程头猛地坐起,神情慌乱,踉跄着想站起,嘴里嚷嚷着:“漏了——漏了——”
小丫鬟哪敢在跟前站着,泼了水之后索性连盆都给丢掉了,人也跑得远远的,悄悄躲到了公主殿下身后。
“哈哈哈——”周遭的奴仆见老程头的狼狈样,齐齐发笑。
老程头被笑声所扰,终于恢复了些许意识,看了眼地上的铜盆,立即猜到发生了什么事,摇摇晃晃地站定后,抹了一把脸上的水,恶狠狠道:“谁?!哪个不要命的敢戏耍老子?!给老子站出来,老子非扒了你个小兔崽子的皮!”
“本宫泼的,你待如何?”靳荼冷冷地开口,斜睨着老程头,一副清冷孤傲的模样。
“你这个——”老程头想说什么,要出口时总算还有些理智,堪堪住了嘴。
“备车。”靳荼清楚而缓慢地吐出两个字。
“人间富贵花,此花非彼花;贵者不可言,贱者杂草样。”老程头意有所指地反复念叨着这两句话。
这话明摆着就是讽刺荼白身为公主,却福薄命贱,根本没有公主该有的富贵荣华,与平民百姓没什么区别。
是可忍孰不可忍?
靳荼岂能容忍刁奴欺主?当即厉喝一声:“拿鞭子来。”
小丫鬟此番动作倒是伶俐了许多,不敢怠慢,须臾便取来了马棚柱子上挂着的鞭子,双手呈给了轮椅之上的公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