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初知道顾衡瞒着养了外室,她多次劝说顾衡,就怕他一着不慎落人话柄,甚至对戚繁音也是看不上的。
但大半年和戚繁音处下来,她性子柔软、乖巧,又不好生事。
她又觉得惋惜。
宁安侯府如果没有出事,戚繁音的品性、家世和样貌,做顾衡嫡妻也是极配的。
哪还用得着偷偷摸摸做外室。
想到这里,谢嬷嬷心也不忍,拿起刚才春荣送来的药,道:“前几日你的安神药刚吃完,大人就又送来了,我去先让膳房熬上。”
戚繁音颔首,谢嬷嬷低着头出去了。
香如取来案几上放着的瓷瓶,扫了眼上面的字,霞色一下子就飞到了脸颊上,笑眯眯地对戚繁音说:“看来咱们大人也不是那么不会疼人嘛。”
听到她咯咯的笑声,戚繁音就知道准不是什么好东西,夺过来一看,那张粉粉嫩嫩的芙蓉面一下就变成了凌寒盛放的红梅。
红得就快滴血。
顾衡让春荣送来的是化瘀散。
香如拉着戚繁音到内间,给她上完药便出去了,坐在檐下继续做她的针线活儿。
戚繁音身上骨头本来就跟散了架一样,香如给她上药,推拿了一遍,她觉着每根骨头都是酸痛的。
她在屋子里小憩了会儿。
再醒来已是快午膳的时候,走到外间正要唤香如进来,突然瞥到案几上的那枚信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