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院的人出去都需要月娘的手牌。
戚繁音心如鼓擂,色厉内荏:“月妈妈吩咐得急,没给我手牌就去了大厅。今天戚家姑娘开市,她忙忘了。”
“没有手牌不许出去,谁来了都一样。”守卫道。
戚繁音浑身的勇气陡然间卸了大半,身体几乎就要因为战栗而栽倒。
“闹什么呢?”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,戚繁音脊背僵硬,一阵凉意从脚心升起,慢慢席卷全身。
守卫不认识戚繁音,却不能不认识燕娘,忙迎过去,殷勤道:“燕娘,您怎么来了?有什么只管吩咐一声就是,怎么还劳你亲自到这腌臜地方来。”
燕娘绞着帕子,香手轻轻拍了下守卫的肩头,身姿妖娆:“前头人多,闷得慌,所以到后面来透透气。”
守卫只觉燕娘搭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滚烫,浑身酥麻入骨。
燕娘容貌极为明艳,灼若芙蕖,又是女人中的女人,男人一沾到她腿就软得走不动路。
她缠着守卫:“你陪我说说话解解闷。”
守卫心都酥了。
戚繁音不知燕娘为何会出现在这里,她只知道自己身体里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。
好像燕娘根本没有注意到她,只顾着跟守卫调笑了。
戚繁音趁机开了耳门,悄悄跑了。
外面是茫茫大雪,空巷里积了尺深的白雪。
进梨月坊一个多月,外面的天地早已不是她熟悉的天地了。
她跑到空巷上,迎面走来两人,他们说道:“真惨啊,宁安侯前几天刚行刑,戚家姑娘今天就要接客了。”
“我听说宁安侯满门男眷都死了,女眷都充作官妓,宁安侯行刑后连尸首都没人收敛,还是李樵夫看他可怜,把他拖去乱葬岗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