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音天真纯善,究竟受了顾衡多少的胁迫,才会甘愿做他的……外室。
犹如利刃剜心般的痛一瞬间涌上来,他痛得几乎难以呼吸。
戚繁音和顾衡走进去,时玉清一行人已经到了,彼此见过了礼,时玉清的夫人道:“我听说当日你冒雪进山,救了阿琅和顾公子,姑娘侠义实在令人钦佩。”
戚繁音含笑说:“夫人过誉了,一则平日里公子对我极好,二则他乃我一身荣辱所系,于情于理救他都是我分内的事。”
时玉清的夫人是个清丽美人,年纪约摸二十三四,长戚繁音不少,她是明媒正娶的正室娘子,素来瞧不上男人在外头的红粉知己们。今天听说时玉清要带她去交际一个外室,满心不悦,时玉清说了好多好话才将人哄来。
她此时见戚繁音举止有度,气质出众,一看就是教养良好的女子,但凡嫁个寻常人家也能好好过日子,一时之间想不通她为什么要去给人做外室。
还不是贪图富贵。
她本来就看不起戚繁音,由此对她的鄙薄更多了几分。
今夜相聚的都是陈琅的好友,带家眷的,彼此之间都相熟,吃了一通酒后便相约着请辞逛庙会去了。她们没有商议要晾着戚繁音,但各人眼观鼻鼻观心,都不理她。
做正室娘子的,和个外室交际,传出去怕是要笑死人。还是早早离了席归家去的好。
戚繁音早已能坦然面对这般场景,只乖巧坐在顾衡身边,该吃吃,该喝喝。
事到如今,她心里忽然坦荡起来,一面端起顾衡面前的小碗盛了一碗小米粥放在顾衡面前,温声说:“先喝点粥再饮酒,不然内腑受不了。”
她温声细语地说,顾衡看了一眼,没说什么,拿过碗,慢慢把粥喝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