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衡放下手中的汤碗,拿起旁边的帕子擦了擦手:“什么人这么奇怪。”
戚繁音说:“我下午在院子里,看到月门外闪过了一道人影,我当时就纳闷,咱们的人都是规规矩矩的,不会这么风风火火,我就喊她,可我喊着她还跑,当时我觉得不对劲,就跟出去叫住了她。她跟我说她是柴夫家妇,吃坏了肚子才走错地方。”
顾衡转头看向她,她苦恼地皱了皱眉,嘴角沾了一点雪白的糯米糍,随着嘴角微微动起来。他抬手,拿帕子在她嘴角擦了擦:“问清楚了吗?”
“问清楚了。”戚繁音下意识想往旁边躲开,但很快她觉察到顾衡只是想给她擦嘴角,脸上微微一红,也不躲了,继续说道:“后面我找门房问了,她确实是随柴夫一同来的,门房也到村上问了,她也确实是柴夫的妇人。”
“既然问清楚了,那你还在烦什么?”顾衡问。
戚繁音低着头,声音细细的:“我也不知道,她说她是农家妇,可我看到了她的手,白白净净骨节匀称,一点也不像干过农活的。后面我想了一下午,越想越觉得不对劲。”
“山里的莽夫也有疼爱妻子的,舍不得她干活,自己家里家外的活全揽了也不一定。”顾衡抬手抚了把她柔顺的长发,笑道:“我若是山野柴夫,也舍不得你干活。”
四周幽暗,静谧无声,地上映着棂窗的纹络,远远一看,像极了平静湖面荡漾着的水波。
戚繁音的心随着窗棂格纹的起伏漾了几圈。
她红着脸睨了顾衡一眼:“我跟你说正经事儿呢,你还拿我玩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