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璟瞥了一眼她,浑身颤栗哭哭啼啼的样子倒真像是市井小民,若顾行之真的是顾衡,那跟在他身边的女子自然也该出身不凡,这等胆小的模样,确也配不上左相的声名。
戚繁音双手掩面,眼泪从指缝中流了出来,透过指缝,她看到常璟在瞥她,扭过头埋在顾衡胸口,小声啜泣。
“说,这纸到底是哪里来的?”常璟高声斥骂。
乔四夫妇跪着不住磕头乞饶,却是一个字也不敢多说:“大人饶命。”
陈琅气不过,走上前狠狠一脚,把他们踹翻在地:“让你们快坦白。”
乔四痛呼,见戏已经做足了,便膝行过去,抱着常璟的裤管道:“是二公子,我们偷来的那张纸上没有印鉴,是二公子把那张纸拿过去,再还给我们的时候上面就多了个印鉴。”
顾衡默了一默,看了常璟一眼:“我和二公子并无交集,他又为何要构陷我?”
乔四怯怯地看常璟:“二公子说,王家姑娘在顾公子这里受了委屈,他要为她找回两成颜面,也要顾公子到知府到府衙里尝尝滋味儿。”
“这个骏弥,简直拿人命当儿戏。”陈琅沉声道。
王玉芙和戚繁音的恩怨他自然再清楚不过,于是解释道:“舅舅,之前顾兄还在我家住的时候,玉芙和戚姑娘闹过不快,玉芙的猫把戚姑娘抓伤了,还出言不逊,顾兄护犊子,把那伤人的畜生解决了,想必玉芙一直记恨在心。二弟年少耳根子软,可能听她抱怨了几句,替人抱不平呢。”
乔四这么一说,常璟就全然明白过来了。年前梁瀚文到杭州,他们打算挑几个机灵的进去伺候,挑中了外侄媳妇的表妹,沾着点儿亲,好掌控又知根底。当时他把人叫来府上,教他那混不吝的二小子看到了,生了些别样心思。
他又想起当日也是王玉芙说见了梁瀚文到顾宅去过,他才疑心顾行之的身份,让乔四夫妇上门找东西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