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丫鬟取来晚膳,戚繁音看着满满一桌子吃食,胃口不大,她笑着对颜容说:“许是坐船坐成了菩萨,看着肉就腻味得很。”
颜容对吃食不怎么上心,素来是有什么吃什么,听了她的话,十分云淡风轻地附和:“你近来胃口都不怎么好,要不让准备些清粥小菜?”
戚繁音眨了眨眼,她看到油花,莫名又有了想吐的感觉,懒懒地说:“算了,何必多添麻烦,左右就两三天的功夫,下船之后就好了。”
颜容料想她是前段时间太过劳累,身体亏空了,所以这段时间又是乏力,又是想吐,等下船了安定下来得找个大夫好好给她看看。她忧心忡忡,沉默了半晌,最后絮絮道:“下了船之后,一定先去找大夫瞧瞧。”
闻到油花就想吐,又吃不进东西,戚繁音生生捱了好几天饿,终于抵达益州。
船靠岸之后,李恪先下了船,他站在栈道外等戚繁音。不过片刻,便将丫鬟搀着戚繁音下了船。
戚繁音这几日都饿着过来的,此时头晕眼花,脚下发虚。走到甲板外,看着茫茫江心,清晨江面上冷冽的风吹得她人稍稍清醒了些。
只身上还是没劲儿,脚下步子一步重过一步。
她看到李恪唇角漾着淡淡的笑意,快步朝她走来。那人影起初只有一个,随着他的靠近,慢慢变成两个三个。
“梵姑娘。”李恪的声音在耳畔响起。
她听到声音,眼前却是茫茫一团,努力想朝他挤出一个笑,眼前却突然黑了一下,人就没了意识。
戚繁音感觉自己睡了一个很舒展的觉,梦里还是阳春三月,天气暖烘烘的,宁安侯府没有败,父亲在绮霞苑的院子里给她搭了个秋千架,她正荡得欢快,树上的花不期然从她脸庞拂过,痒酥酥的。
她伸手挠了挠,然后便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