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牧亭笑意凝了下,腹诽道,好着呢,早上还声如洪钟地说要砍了顾大人,脸上衔着笑意,说:“你没来的时候还好好的,你一来这儿也疼那儿也疼。”
戚繁音笑笑:“我进去看看他。”
一进屋,戚卓安正躺在矮榻上,头上搭着沾了水的汗巾,撩起眼皮子扫了她一眼,捂着胸口“哎哟哎哟”不停叫唤。戚繁音倒了杯水走到他面前,柔着声音哄他:“要不要喊大夫来看一眼?疼的厉害的话,还是让他开些药。”
戚卓安扶额:“我这都是老毛病了,喊他们来也没用,看不好的。”
戚繁音明白他的用意,耐心哄他:“没事,看看放心些。我去找大夫。”
在她的坚持下,把大夫找来了,大夫号过脉,还是看不出病因,只得给他开一副补气益血的药。戚繁音性子格外好,煎了药亲自服侍他喝下。
用过药后没多久,就到了吃晌午饭的时候,戚繁音留在军营同他一起吃饭。一家人一边吃饭一边话家常,戚卓安对顾衡的事情只字不提,同她说说这些年的际遇和找她时的心酸,气氛十分融洽。
吃完饭后,年年趴在戚繁音的腿上蹭了蹭,道:“阿娘,我们不回去找顾叔叔吗?”
戚繁音摸了摸他的头顶,温柔地说:“等外祖父睡了,阿娘就带你回去找顾叔叔。”
不料,戚卓安朝戚牧亭使了个眼色,戚卓安皱眉为难,没动。戚卓安又狠狠剜了他一眼,戚牧亭没办法,只好把年年哄走:“年年昨天不是说要骑舅舅的大马吗?舅舅带你去骑马!”
他把孩子带走了,屋子里只剩父女俩人。
戚卓安一把捋了额头上的汗巾,从榻上站了起来。戚繁音愣了一下,笑道:“怎么?阿爹的病这么快就好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