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不是鹿鸣清拉着,以他当年的疯狂,能否在火场留得一命属实难说,便更加没有今日。
鹿鸣清正色道:“圣人言重,臣还能回京中任职,正是要叩谢圣恩。”
从前是私交甚密的朋友,彼此之间出生入死无话不谈,终究是生出了隔膜,回不到最初了。
贺兰桀也知道。
怅然若失地,他抬起手在鹿鸣清肩膀上压了压,“回来就好。”
……
崔莺眠极其敏锐地察觉到贺兰桀兴致不佳,去见了一趟海昏侯回来就这样了,可见是海昏侯说了什么的缘故。
她等贺兰桀身体好些了,便搬回了承清宫。
实在不想去椒房殿,就算一切尘埃落定了,椒房殿毕竟是供奉过三年灵牌的地方,阴气重,太后说现在不宜住人,承清宫本就是前朝作行帝后大婚礼之用的礼宫,与太极殿相隔步距几百,留承清宫没什么不合适。
贺兰桀没事的时候就来承清宫小坐。
这会子太后又把初月带走了,她一个人显得无事,在花窗底下煮茶,贺兰桀看她烹茶,随手拿她放在香炉旁的一叠枣泥香糕垫肚。
“唔,怎么是掺芝麻的?”
他吃了一口,味道不对。
崔莺眠打浮沫的间隙,信口道:“啊,当然是芝麻的,你不是爱吃芝麻吗?”
贺兰桀不高兴地道:“我不爱吃芝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