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大一会儿,春枝就端了一盆热水进来,放于床榻边的木架上, 垂头道:“苏公子,秋月去净室准备着去了, 马上就好。我就只端了一盆热水来, 先让姜姑娘擦一擦。”
春枝话落后, 瞧见苏墨径直取了搭在木架上的帕子, 以为他是要亲自动手,想着男子再怎下手还是没个轻重,姜姑娘脸上和手腕上的伤势又重,那还不得吃点苦头的,便柔声道:“苏公子,还是让我来吧。”
“你来?两三个时辰了,人回来是怎样,现在就是怎样,她是主子,还是你是主子?”苏墨勾唇直接讽道,看也不看一眼。
他自来是讽刺人惯了,哪怕现在不是在京中,也是我行我素。
春枝整张脸彻底羞红,耳朵尖更是烫人,除了将头埋得底底的,不知还能再说什么。以往她多是在江氏那边做事,江氏虽也有一些不好伺候,可到底没像苏墨这般讽刺过,不肖一瞬,眼前所见事物,就带了层薄薄的水雾。
“不关春枝和秋月她们的事,是我自己叫她们下去的。”姜芜怕苏墨还要责罚她们,连忙解释道。
苏墨拧干了帕子,重力拍在她脸上,不带半点温柔的替她擦去脸上的污秽,就跟个生怕她不疼似的,“你还真长能耐了,什么都是你自己的事,你可真行。”
姜芜坐于床榻边上,额上的伤口一沾水,疼得上半身往后扬了扬,头顶却继续响起苏墨不容拒绝的声音,“给我忍着。”
姜芜紧攥着身侧的裙摆,只得强忍着,逼自己不要动。
苏墨停了手,侧过身在一旁的盆里净帕。
姜芜得空,想了想后,还是小声问的了句,“我,哥哥,他们到底……”
姜芜话还未问完,苏墨直接将帕子摔在盆里,里面的热水溅出来一大片,将两人的衣衫都打湿了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