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不带任何犹豫之色的转身瞬间,苏墨眼眸倏地鸷黯下。
从昨晚,到今早,他竟真的信过她。
信她那晚所说都是真心,也信她是心甘情愿同他回京,更信她会好好待在客栈里,等着他回来。
也不知现在的自己到底该感谢自己到底是没能完全信她,还是该感谢自己心底始终对她曾有过犹豫。
在一早时,他的的确确是想过,要不自己不给她机会算了,他便可当昨晚所有的一切,他都没有察觉到,也更不知道。只要她还在他身边,管他是用了何种方法又如何,他都可以不去同她计较。
可他却又妄想她其实未曾动摇过,只想同他回京,如她面上所说,是心甘情愿。
看来,阳奉阴违的骗子,终究是个不值得同情的骗子呢。
姜芜同赵邢往后跑去时,没想到龚远和尹池丞似是知道她会回来,早早地便已守在了那儿。
龚远毕竟同姜芜一起在平阳侯府里共事过多年,见此景,终究没能下得去手,只叹息般地道:“姜姑娘,你不该的。”
姜芜知今日确实是逃不出去了,哭着道:“龚远,你每次都对我说不该,那你说,到底什么是该?什么是不该?”
赵邢磨了磨拳头,他本就是做惯了打打杀杀的劫匪,如今对峙时,胸中的那团火早就忍不下去,更何况苏墨与龚远他们又和他隔着银寨被毁的事情,再一见面时,当日的恩恩怨怨又重新摆在眼前,这口气他怎的都会还回去。
赵邢往地上啐了一口水,旋即挥起拳头就往龚远脸上的方向砸去,他长得壮,力气也大,这一拳更是用了十足的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