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墨意有所指地又平静道:“银寨被毁那日,宋吏的脚被我用箭射中了,她都能出声制止,你瞧,今日你的双手被我碾断,她可曾有帮你说过一句的话?亏得你竟还想带她回乐晋,翻脸无情、狼心狗肺的东西,也值得你这般?”
不得不说,人在绝望到极处时,任何一句只要稍带了丝希望的话语,都能在他们的耳里无限度的放大,诱惑似地一遍又一遍响起。
赵邢望向姜芜,双眼里却并未添杂任何情绪,半晌,缓缓地闭上了眼,他知今日再怎也逃不过,倒不如走得干脆一些,只当他还大当家当年的救命之恩罢了。
姜芜的心沉到谷底,宽大衣袖里两侧掌心握成拳,她抬眸问:“公子想要我怎么做?你才会放过他。”
苏墨稍抬了抬下巴,是他惯有的高高在上之姿,“你觉得呢?”
姜芜像上次那样求他,给他重重磕了头,“求公子放过赵邢。”
苏墨摇了摇头,叹息道:“可是我不稀罕了啊,就算你今日把头给磕破了,也没用。”
姜芜攥了他袖子,仰头蹙眉问,“所以公子是不会放过我们了吗?”
苏墨眸里闪过一瞬的厌恶,两指擒住了她下颌,“什么你们?少在这儿恶心我。”
姜芜敛眉笑了笑,“既然公子没想过留情,又何必说出这种话出来,要打要杀,姜芜今日都认了。”
“说得倒轻巧,你把你这颗心挖出来,我看看到底是红的,还是白的,或是黑的,我就放过你。”苏墨折扇抵住了她胸口处,毫无情绪起伏与温度地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