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芜不安地站在尽头,等着林大娘买甲鱼回来。
林大娘好不容易挤开人群,拎着两只用线串好的甲鱼出来,递给姜芜拿着,她则拍了拍被弄脏的衣裙。
二人没往回走几步,林大娘一拍脑袋,忽地又想起忘了买鳝,她本欲叫姜芜跑一趟,但看着她这木讷小身板的模样,不用猜,定是不会选鳝,还是得她自己去。
林大娘嘱咐姜芜,在原地站着等她便好,哪儿都不要去,她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。
姜芜拎着甲鱼点头,她也找不得回平阳侯的路,只能站在原地等。
谁知姜芜这一等,生生等了一个多时辰,菜市人来人往,她怎的都等不到林大娘回来,她试着往里走过,但满街的人,又从哪儿找去,她顺着那条路走了足足两遍,连林大娘的人影都没瞧见过,又过了半个时辰后,她才后觉后知地意识到,林大娘多是已经回了府了。
姜芜只好又走回了林大娘叫她站着的地方去,想着或许林大娘回了平阳侯府后,许是能想起她还未回来的,不说亲自来领她回去,应是也会差别的人来寻她。
可那日正是最热闹的三十,平阳侯府上上下下忙成一片,林大娘就算是想起了她还未回来,又怎会再花时间出来寻她,只当再晚些,她会自己寻着路回来。
姜芜这么一等,足等到了日暮西沉,寒意和饿意直直逼着她。
许是加上那夜正是团年夜,足足六年,心底倏地又滋生出了一丝逃远的想法,不管去哪儿,只要远远的就好。
但是她一没银子,二又不认得路,还能去哪儿呢。
姜芜看了眼手里拎着的两只甲鱼,就这么随意地择了条路走,她不想问回平阳侯府的路,就只想这么随意走,若是能被她撞到了出城的地方,那便算她自个儿运气好,若是迷了路,也无所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