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是,要是出事了呢?”连枝心漏一拍,怕李管事察觉出来,连忙又补充道:“我是说,我是说如果,如果。”
李管事吓唬道:“若是出了事,就准备挨板子吧你!”
连枝一听,更怕了,“要是,死了呢?”
李管事一拍她的脑袋,瞪着眼睛道:“不想活了?说这些话?这些话能随便说吗?”
半瞬,李管事心中一咯噔,严肃问:“人真出事儿了?”
连枝现在哪儿还敢说实话,连忙摇头,“没,没有,真没有。”
这几日侯府里正忙着,李管事没空再亲自跑柴房一趟,暂且信了连枝的话,一挥衣袖,道:“你们这几天必须得将人给我看好了。”
连枝哆哆嗦嗦地应了声,半点也不敢提起,更不敢于旁的人说,只想着待会儿晚上换值时,那个人能发现了。
是以,直到生生逼近午后,秋芮趁着整个后院没什么人时,想着再去柴房看看,才发现了姜芜出事。
秋芮手里那碗偷着熬的药猛地掉落在地上,瓷片碎了一地,褐色药汁与那方血水混在一起,场面越发难入眼。
那碗药还是她趁着老夫人睡着后,偷偷溜出了府去,提心吊胆在外边药铺里抓药熬的,就想着赶回来给她喝,现下什么都没了。
秋芮抱起姜芜,左脸紧紧贴着她的脸,无助哭出声,无论她再唤多少声,都无人再应她。
秋芮顾不得那么多规矩,她是真地不信三公子对姜芜再无任何情,可以就这么冷眼看着她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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溪院这两日可谓是死气沉沉,里面做事的丫鬟和小厮们都感受到不少,能垂头做事的,皆是默默垂头,一字也不愿多说,做完事后就悄然退了下去。
是以秋芮赶到溪院时,若非是她还瞧着龚远站在那儿的,她都怀疑整个院子是不是空了。
“龚远,你去找公子,让他救救姜芜吧。”秋芮跑到龚远身前,哭着道:“她流了有好多好多的血,衣裳都侵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