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姜芜这儿,不管何时,她自己原就是个丫鬟,怎么都不习惯被别人伺候。
安水笑道:“姜姑娘,你不用客气,我们这个府宅里头,地方大,人却少,空空荡荡的,我留下来陪你说说话也好呀。”
苏家老宅里因为主子都不在,一年也见不到几回,若不是老夫人还念着春宁郡,怕是当初在入京前,就将这处宅子卖了。如今留着,不过是一个念想,整个府宅里的下人们,加起来也不过二十,着实是空空荡荡。
姜芜被安水搞怪的模样逗笑,只得点了点头,应下一声好字。
她说完后,扶着桌子起了身,拿起放在案上的药包摩挲着,这是她早间醒来时,随手放在上面的,却没想终究还是惹他的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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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苏府里住下两日,姜芜头晕的毛病好得差不多,安水瞧着她整日都闷在这方不大的榆院里头,怕她闷出病来,提议说是带她出去转转,看看这个苏府。
姜芜想了想后,摇头道:“还算了吧,我就在这儿待着。”
贺管家好几次的若有若无的提及,她怎会看不出,她的身份在苏家里始终是个难堪的问题,况且现下她怀着孕,一旦出去了,别人都能看出来。
安水不再强求,跟着姜芜坐下来。
姜芜喜静,哪怕是叫她一人在一室内待着,她依旧还是能好好地坐着,自己找些事情来做,就像眼下,她坐在轩窗边,垂了颈安安静静地绣着手中的素色帕子,俨然像一派岁月静好的画中景。
每当姜芜绣帕时,好说话的安水只能闭上嘴,怕会扰了姜芜。但她本身的性子就较为好动,一刻也坐不住,总想着动一动。两日来的跟着姜芜,安水自个儿都觉得寡淡得很,偶尔甚能泛起瞌睡。
姜芜也不是没叫她不用守,安水觉得既然贺管家将差事吩咐到了她的头上,她就得好好的做,别在姜芜这儿留下个不好的印象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