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芜无事可做,手指沾水在桌案上写下一月初三这几字,似是想到往昔的一些事情,微紧张的眉目瞬地塌下,竟生出一两分的悲情,她缓缓道:“今日,是他的生辰。”
“以前还在平阳侯时,没有人会记得。我知晓公子他终究还是怨那日他在药铺外听见的话,他,怨我没能信他,也怨我没有为他说上一两句反驳的话。”
姜芜擦干写下的那几字,再想到那日晚间他坐在塌边对她说的那些话。她不是没想过是否当时他做下欲回春宁郡的决定时,也曾是想过她的,可他不也还是选择了在第二日就离开么。
他心高气傲,始终低不了头。哪怕落魄至极,依旧不会低头,不忍旁人见他难堪,更不许旁人见他狼狈,他始终都不会认,总想持一身傲骨。
偏偏在亭松镇时低过头,却仍想着不被人发现,连她也不许,才有了生生将她从宋婶那儿拖回来的事情,若是从前,他是会下得去手的。眼高自傲如他,又怎能许自己弯腰做下等的活,只为一点银两。
于寻常百姓来说,再正常不过的事情,偏偏落了他的身,只会引起他深深的厌恶,连带着将自己一并厌恶。
当他说出那句若是回不了京中时,她是否就会跟他一辈子的话,她竟在那一刻,有想过的随他。
她信他会改,只是时间问题罢了,他会一点点改正的,将身上的脾气秉性都磨平。
后来她又曾想,若是磨不平,只她陪着他,平安顺意,她也认了。
可龚远他们的寻来,加上骆医仙的话,又将她们给打回原处。
一日积一日,他始终都改不了的。
安水见姜芜如出了神,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,不解道:“姜姑娘,什么药铺,什么怨不怨的呢?”
姜芜摇了摇头,回过神来,望着渐渐西沉的红日,似自言自语地道:“安水,你说公子今晚会回来吗?”
安水想起尹池丞在廊下说过的话,点头肯定般地应道:“公子会回来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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