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她的婶子,因为叔叔官职不显,并没有收到请帖,其他的族人亲戚也都不是什么达官显贵,因此也没有收到请帖。
刘含樱的年纪不算小了,自己一个人带着丫鬟前去赴宴也是没什么问题的,只是赵氏还是有些不放心,刘含樱从家里出发前,她嘱咐了又嘱咐,还是有些不放心。
刘含樱知道嫂子是为了自己好,就柔声说道:“嫂子,你就不要为我担忧了,你看我是那冒冒失失的人吗?楚国大长公主府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,还能把我吃了不成?嫂子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,等我全须全尾地回来就好了。”
赵氏拍拍胸口,说道:“好了,我不啰嗦了,你赶紧走吧,要不然去的晚了难免让人说闲话。”
公主府占地面积很大,其中树木山石皆秀丽精致,很有些江南园林的味道。
刘含樱倒是听说过,楚国大长公主的驸马乃是南方人士,在世时和公主的感情甚笃,很是恩爱,只是天妒良缘,楚国大长公主还没三十岁,驸马就染病去世了。
驸马在世的时候,远离故土难免思乡,公主府就改建了不少,从轩辕壮丽改成了精致秀丽,后来驸马离世,楚国大长公主也一直收集南面来的山石花木,将公主府修建成了南方园林的样子,以慰对驸马的思念之情。
刘含樱带了立春立夏,跟在引路的丫鬟后面,瞄了两眼公主府的景致就收回目光,专注前方和脚下的路,不再欣赏周围的景色。
楚国大长公主是唯一在世拥有国封号的公主,在皇室的地位很高,就连当今圣上敬重她两分,加上她办的梅花宴是相亲的好去处,因此来参加的人不少。
刘含樱走在路上,不时能碰到也来参加梅花宴的夫人小姐公子们,认识的她自然打了招呼,不认识的她也报以微笑。
公主府很大,刘含樱在丫鬟的带路下到了一个暖厅里,她抬眼看了一眼,这厅里坐着的都是未婚的贵女们,看样子这是专门为了她们准备的。
她刚迈步进了暖厅,就有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响起:“含樱,你总算出来了,这些日子闷在家里干什么呢?”
说话间还还带着揶揄的笑,说话的年轻女子是刘含樱的手帕交,兵部侍郎之女卫静。
刘含樱笑着冲她招招手,走到了卫静身边,在她旁边的一张空椅子上坐了下来。
坐下来和以后,刘含樱才有时间细细打量这个暖厅,这个暖厅的空间不小,摆设布置很是雅致,暖厅正中摆着铜鎏金的大熏笼,熏笼四周摆放着好几张圆形桌子,小姐们三三两两坐在一起,跟相熟的手帕交们说笑着。
立春立夏帮刘含樱脱下披风收好,公主府的侍女上了热茶,刘含樱抿了一口才说道:“我在家里干什么你不知道?等你过了年也出不了门了。”
卫静早就定亲了,只是她先守了祖母的孝,男方那边又守祖父母的孝,亲事就耽搁下来,要等明年五月里成亲。
卫静笑了一声:“你又笑我,你定亲比我要晚,谁知道成亲的日子比我还早呢。”
此时这张桌子旁只有她们两人,她俩从小一起长大,说话也就没什么顾忌。
卫静又说道:“唉,张敏有了身孕,玉虹去了临安,小黛的儿子还小,你又在家备嫁,往日里咱们玩的多好,现在就是想见上一面也难。哪像在家的时候,无忧无虑的。”
刘含樱也说道道: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,女孩长大了,缠人的事情总要多些,规矩也多了不少,还不如在闺中的时候自在呢。”
卫静点点头:“是啊,做姑娘的时候,什么都不用管,想做些什么就能做些什么,成婚后要是夫妻和顺姑婆和睦还好,要是不好的话”
剩下的话她没再说,可意思也不言而喻。
在今日里说这样的话有些过了头了,卫静也很快反应过来,就止住了话头,转而说起了别的。
两人说话间,又有一位小姐进来坐在这张桌子旁,两人止住话头,三人互相问了好,就说起闲话来。
厅里的小姐们多了起来,各处都在说笑,十分热闹。就在这个时候,忽然从门口处跑进来一个小姑娘,那个小姑娘看着也就十岁左右,扎着两个羊角鬓,穿着大红色的披风,披风的帽檐处有一圈白色的皮毛,她长得圆脸杏眼,穿的又喜庆,就跟年画上的胖娃娃一般,十分讨人喜欢。
小姑娘后面也没跟着丫鬟仆妇,也不知道是哪家府里的小姑娘,甩开下人跑到这里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