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正不敢答。
“问你话呢。”薛晗气极反笑。
蒋正犹疑了好一阵,低“嗯”了声,见薛晗没应声,将从不离手的折扇搁在案上,起身走至她跟前,俯视着她,吞咽了几下,终于道:“夫人息怒。从前诸事一直都是夫人做主,但这个人……我是真的想留。”
薛晗怔住,她父亲贵为丞相,当日在朝中如日中天,他俩的这门亲事还是蒋源费了大心思才为他这阿斗儿子攀来的,所以进门这么多年,就算她一直无所出,蒋源这个做公公的也不敢给她半点脸色看,更别提蒋正这个天生的窝囊废。
这些年来,他还从来没敢这样对她说过话。
难得强硬一次,居然是为着一个外人,还是见色起意。
她一时不知是觉得可悲还是可笑,好半晌没出声。
蒋正时不时心虚地觑她一眼,手心不自觉地冒了层汗。
薛晗转头问管家:“外间押着的女人是谁?”
“茯苓。”
“把人带进来。”
茯苓已醒转了过来,只是人还疯疯癫癫的,身上伤痕累累,显是已受过一顿苛待了,哭喊声含混不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