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殷侧身躲开,敛了神色,郑重道:“蒋正肯定不会就此作罢,得抓紧时间了。薛晗请进来的那个徽班是外地来的,受蒋府威慑小,就是很好的机会。”
“你先安心养伤,我去探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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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鼓刚刚过半,丁层云便已在致青园通往俟园的最隐蔽的一处石径上候着了。
殷殷今日话说得重,她平素虽也时常和她这侄女儿说些诨话,但知道殷殷的性子,更知道以殷殷母亲的习性,若真叫蒋正得逞,悖伦的罪名如山一般扣下来,不说万一东窗事发按律当诛,也不论殷殷自个儿会如何,恐怕都会逼得殷殷自行了断。
蒋正赠给殷殷的妆奁叫她偷拿了一小半过来,揣在怀里沉甸甸的,压得心情也沉重起来。
她心下着急,隐在竹林后头,四下探看。
好在自出殡之后,蒋府虽大门和二门把守得极严,但为防影响主子们活动,内院护卫未曾增加太多,殷殷又从小苔那里套出了不少护院换岗的规矩,她上回来对此不熟悉,不幸被护院拿下,但二回熟,又得了殷殷消息的襄助,这回倒还颇算得心应手,没出什么岔子。
候了一刻,戏班子终于从致青园那边过来,丁层云以一颗宝珠问路,约得班主叙了半盏茶的话,又将怀中藏着的珠宝奉上,以翻倍的事成报酬约好待戏班子出府之时,将她们二人藏在马车夹层之中偷运出府。
丁层云得了班主的承诺,愁容消去不少,不敢再像上回一般绕远路,只小心翼翼地从致青园外借道,从钟萃园返回。
哪知刚至致青园附近,便见着面前直楞楞地杵着一人,里头住着的是哪位贵客她自然清楚,登时吓得步子一顿,又强自镇定地问道:“这位爷有何贵干?”
邱平盘问了几句,话里话外对她和殷殷的底细掌握得极为清楚,丁层云知扯些不相干的谎无用,便托辞说来找戏班子的人帮忙去瞧瞧殷殷母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