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晗侧目,莺儿忙将今日含汀榭中发生之事与她细说了:“沈还一来便寻了由头将护院都遣走了,这消息还是远处的暗哨递过来的,虽不知两人说了什么,但二人同在水榭里头待了盏茶功夫有余。奴婢晚间遣人去问过小苔,小苔说是沈还恰巧到那儿歇息,嫌筝声扰人将人赶走了。”
薛晗眉头微锁,思及管家也说,昨日蒋正欲行荒唐事,也恰巧被沈还撞了个正着,还因此被邱平出手教训了一通。
沈还是何等人,接连两次巧合……恐怕便不是巧合。
薛晗略一思索,觉得此话未必没有可能。
莺儿见她不做声,以为她不认可这想法,遂改问道:“既非如此,又让那贱婢躲过了责罚,夫人还要追究么?”
“我和她计较什么。”薛晗一摆手,“你瞧我和蒋正如今可还有半分情分?值得我没事便自降身份同她吃味。她既目睹了茯苓之事,等蒋正腻歪了,我自会赐她一杯毒酒了事,但我平素理她做什么。她若今儿个不勾得他连正事都不顾,在下人面前给我个没脸,我也懒得教训她。”
“倒有几分本事,让那窝囊废只将眼睛长在她身上不说,还能搭上沈还那厮。若她和沈还之事是真……”她说着双眼微眯,“上回邱平说沈还好的是不是就是这一口?”
“是,邱平说的那三点,倒是全都对得上。”
薛晗人愈发虚弱,缓缓扶着莺儿的手坐在榻沿:“明日把人带过来回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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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午后,薛晗身上的不适减轻了些,反倒是蒋正有求于她,上午鞍前马后地忙活了好一阵,午间觉得困乏,便在次间睡过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