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唱你的曲儿。”沈还将她重新箍进怀里。
殷殷不敢再挣扎,微微调整坐姿,清了清嗓,拣了莺儿午后方教过的唱词唱来,沈还单手环着她,她怕冲撞到他,拨弦的动作不敢太大,只尽力稳着嗓子唱来。
嗓音软嚅至极,词曲亦是精挑细选过的靡靡之音。
沈还在她腰上一搂,隔着一层薄袄,冰凉的玉扳指硌得她不适,声儿短暂地断了一拍,他便在她腰间虚虚一掐:“这便不会唱了?”
殷殷身子一僵,嘴上的曲儿已不成调了,再唱不下去,颤声道:“奴服侍大人歇息吧。”
他不肯依,她只好再度唱起这支曲儿。
水磨腔婉转而多情,听得深了,偶尔还觉出一丝清冷脱俗的意味。
可沈还偏最厌恶她这莫名的孤高,右手食指贴着她的腰线滑入裙下。
词曲唱到最后一句,玉扳指猝然发力,殷殷柔婉的嗓音破碎在这春夜里。
“欲迎还拒算你的拿手戏?”沈还将左手食指贴上她的唇,眼底浮起嘲弄的笑,“昨日尚且对我避之不及,今日又穿成这样来此做甚?之前所谓的逃跑推拒,怕不也是对蒋正使的这招?”
殷殷下意识地想去看他说这话时的神情。
好在她忽地反应过来,堪堪止住了转头的动作,并没有看到他眼里的嘲弄。
他的食指仍旧贴在她唇上,她迟疑片刻,不知他究竟想不想听回答。
沈还再加一指,殷殷身子一僵,额上浸出一层薄汗,贴着他的指腹翕开唇,老实答道:“夫人命奴来伺候大人,自然是大人要奴做什么,奴便做什么。”
“是么?”沈还埋首去认真瞧她。
她双眸里是略显空洞的疏冷,或许还有其他几分难辨的意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