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殷低低“嗯”了一声。
她坐起身,迟疑着往身前伸出手:“奴服侍大人歇息吧。”
“用不着,你睡吧。”他这话淡淡说来,半分情动的迹象都无,眸子里亦分毫情绪不显。
仿佛在他眼里,刚才外间的那一长串前戏不过是在冷眼看她自轻自贱。
他命她并腿,替她盖上锦被,自个儿出了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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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绪繁杂,她不敢在他的地盘上妄为,只能辗转反复了一夜,来来回回地思虑着他的态度和破局之法。
卯正方过二刻,沈还便拿着她昨夜留在抱厦的衣裳进来。
“起来吧。”他声音里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意,“这会儿回去,总能和你们夫人交差了?”
她虽什么消息都没探到,但起码表面上好似迈出了第一步,薛晗眼下应当不至于怪罪她,她惦记着丁层云,顾不得许多,连忙起身更衣。
沈还侧身回避,殷殷取过他放在榻沿的褙子套上,行了半礼:“谢大人怜惜。”
不知她这话是否真心,沈还回头看过来,注视着她的眼睛,似要看清她的想法,最终却只是道:“薛夫人之后几日不会在府上,没人逼你。你若想清楚了,可以随时来找我。”
殷殷没听明白,他递过来一支市面少见的斧状金簪:“若自个儿不方便,戴上它,会有人带你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