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副金质头面更是晃眼,以兵器为簪,绝不是他蒋家的习性,不可能是他之前所赠。
“贱、婢!”蒋正手中折扇“啪”地折断,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二字。
邱平横刀,殷殷摆手:“劳烦邱长随容我私下说几句话。”
邱平颔首,命手下撤入院内。
“你这贱婢,还有脸说什么?”蒋正劈手便给了殷殷一耳光。
殷殷被打得偏过头去,眼角坠了泪。
“哭什么哭,爷就是被你这贱婢的几滴眼泪给蒙了心,竟纵你至此!”
蒋正盯着她领口处的印子,眼角红得厉害:“难怪三番五次找借口,是图那厮比爷有权有势不成?你若乖乖听话,在定州谁敢欺你辱你,荣华富贵谁又能短得了你的?两面三刀的贱婢!”
眼泪珠子成串而下,殷殷没有拭泪,捂着脸只顾哭,任由他骂累了,才道:“家主之富,定州城内自然难有能匹敌者。沈大人这等人物,于婢子而言,原不过是遥不可及的天上月,岂是婢子胆敢高攀的?日后沈大人一旦离开定州,婢子的日子又岂会有在家主庇佑之下过得好?家主怜惜婢子,赠婢子珠宝妆奁,为婢子延医赐药,允婢子在旁伺候,还要替婢子兴建莲池……家主对婢子的好,婢子又岂敢忘怀?”
她话说得慢,含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来,委屈又无辜。
雨水将她整个人浇了个透,发丝一缕一缕地绞在一起,凌乱而落魄。
蒋正觑着她颊上红肿的指印,怒气虽仍未消,却也能听进她说几句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