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昨晚明明说,若我能查到证据,便肯秉公处置。不过才几个时辰,就……”
殷殷话说到一半,忽地没了底气,从薛晗对姨母出手以来,一直都是她盼着他能搭把手救她出苦海。
说到底,若他要用强,连亲自动手也不必,只需叫属吏给薛晗一个暗示,薛晗自会让她出现在他床上,她又有什么和他谈条件的余地。
他还肯问她的意愿,肯出手搭救娘亲和姨母,她便已该知足了,至于他给她的这些承诺,不管兑不兑现,她也没资格和他讨价还价。
她忽地住了声。
沈还探手过来,手掌抚在她纤细的腰肢上,缓慢地摩挲了两下。
玉扳指硌得她难受,她下意识地想躲,那手便用了些力,轻而易举地将她揽坐在膝上。
他抚上她的左颊,让她靠在肩上,埋首看来。
鼻尖近乎相触,彼此呼吸交缠,沈还终于辨清了她身上那股幽香是什么。
是早春的山茶与凛冬的瑞香,混合过后最为雅淡的那一缕尾调的清香,暗藏着一分冷冽的霜寒。
殷殷垂下长睫,试图遮住所有情绪。
沈还没出声,取出一小盒面膏,示意她伸手拿着,亲自取了一些,替她擦起了颊上那一片红肿。
他挨得近,温热的气息便一直扑在殷殷脸上,惹得她眼睫不住轻颤。
他极轻地笑了一下,拿指腹细致地替她擦着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