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雀折枝 林叙然 911 字 4个月前

她捉过他的左手,拇指挠痒痒似的,极轻地在他掌心打着圈儿:“您若眼下还没倦,您走之前,我总由着您的。”

能从她嘴里听到这样的话,沈还几乎都要怀疑自个儿幻听了。

“你错了。我比她只有过之而无不及,只是不曾这样对过你而已。”

他五指合拢,将她的手完全包住,阻了她这过于刻意的动作。

敢当面忤逆他的人,实在寻不出来几个,方才一番话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耐心,却在她这儿接连碰了几次钉子,他自然也没有心情再同她温声细语。

右手再度抬起她下颌,拇指缓缓从左划到右,玉扳指警告性地在她下颌正中一磕:“你想不想试试?”

殷殷怔住,抬眼去看他,他眼里果然已只剩下头两回见面时的冷漠,半分温和不存。

这样带着审视意味的犀利目光,任谁都很难招架,她试图从他身上起来,但他的手掌过于宽大,右手完全被他握在掌心,殷殷身子刚撑起半寸,就被迫跌倒,结结实实地摔到他膝上。

“折腾了半日,歇会儿。”他声音冷得宛若雪后风过,“等会儿叫人帮你收,你便是要一件不剩全都带走,我自然也依你。”

棉被盖上来,似一座囚笼将她禁锢。

恍若天寒地冻,四野漏风,连心都直直往下坠,冰凉得令四肢僵硬,动弹不得。

她果然没有料错,这样的他,才是最真实的他,否则当年又怎能成为叱咤疆场的杀伐大将。

如今京中的养尊处优、盘根错节或许能赋予他另一副尚算平和的表相,但多年征战下,以无数鲜血滋养而成的狠厉怕早已深入骨髓,又怎会轻易改变?

殷殷躺在他身侧,笼在他身上浅淡的栈香下,听着窗外的微雨,一时只觉鼻息堵塞,胸口憋闷,连呼吸都逐渐困难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