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还这般多此一举,无非是因为当日承诺过,要给她送份礼,想让她将所有前尘一并斩断在定州,从此卸下过往,身心自在地随他返京。
至于蒋正那些罪名,恐怕多半是薛晗所犯,最终却以蒋府的名义来归咎,是否存了他自己的私心,她并不愿去深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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料理完薛晗的爪牙,诸事打理得宜,同沈还当初预计的返程时间相差无几。
这日晚间,他处理完杂事回来,刚刚踏进致青园,邱平便迎上来回禀道:“当日跑掉的那轿夫抓到了,已伺候过一轮,没问出什么来,大人可要见见?”
沈还颔首,邱平引他往院落东边走,解释道:“府衙的官差还在园子里边儿抄检,人多眼杂的,带进院中又怕惊扰姑娘,干脆直接押在此处了。”
一旁有处作景致之用的竹林,邱平提灯照去,竹林外缘一团不明物正艰难地挪移着,凝神细听,可以辨出一丝呻i吟之声。听闻响动,那几乎蜷曲成一团的血人挪动的速度加快了那么一丁点儿。
然而身负重伤,手脚皆被反铐在一处,他动作实在快不起来,只能艰难地在地上翻滚着,时不时地撞上竹身或笋尖,激出越发明显的呻i吟。
邱平上前取出堵嘴之物,那人似是已不会说别的话了,只惊惶地一叠声儿地讨着饶,夜里听来,实有几分凄凉与惊悚。
沈还随意睨了一眼,朝邱平伸手,邱平呈上一柄短刀。
他往前几步,在那人跟前蹲下身来,手中短刀随意一划,便将此人身上的镣铐除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