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现在却被一个手无寸铁、甚至昨晚还在和他柔情蜜意的女人困在这里,他这辈子还没栽得这样稀里糊涂过,一时竟有些想笑。
头还昏昏沉沉的,他一时想到一个词,自作自受。这药是他当初给殷殷,让她夜里给蒋正用的,如今竟用到了自个儿身上。
他可算知道,为何当初不管他怎么留,她仍然每次都坚持要提前一个时辰走了,每日省下的分量竟用到他这儿来了。
她从多久就开始谋划了?
一声沉沉的笑从喉腔间发出。
他的殷殷,可太能装了,胆子也着实大到超出了他的想象。
时辰太久,双臂已有些麻木,没了那片刀刃相助,革带成功地将他又阻了一阵,他颇费了些功夫才解开束缚,甩了甩腕子,看向上头宽大的红痕,冷笑了一声。
他拾起那片曾救过他性命的薄刃,放回靴掖中,忽地发觉里头微鼓,怔了须臾,打开来,里头是他前几日亲自挑给她的那对耳珰。
单手握拳,指骨“啪”的一声,他顿了片刻,才将耳珰取出放入怀中,将刀刃放了回去。
他草草整理好仪容,自行前往渡口,随行带的扈从一半在客栈等他,一半则在船上等他,他听完回禀,眼神横扫过在场诸人,却无甚冷意,他自个儿都着了道,也没有怪罪底下人的道理,只冷声点了一人拿信物去衙署调官差,又命一人快马回京召邱平过来,自个儿则先去沐浴更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