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其实早领教过她的不乖顺,只是一路上被她骗得醉在其中,不曾深想过罢了。
若真将她的性子磨平,让她成了金笼中那只婉转歌唱以讨人欢心的画眉,恐怕也不再是最本真的那个她了。
殷殷试图回头看他,想要看清他说这话时的神情。
无他,这话实在太不像能从他口中听到的了。
但搭在她腕上的手指在此刻重新动作起来,她也只好抬高双腕去就他的手,不得不放弃这想法。
邱平倒也没敢真对她下死手,若像对上次那轿夫那样对她,她恐怕早连手都废了,但她肌肤嫩,腕上仍留下了几圈红红的绳印。
血液流通重新顺畅起来,痛感蔓延,她不由轻“嘶”了声。
沈还盯着那两道碍眼的印子,咬牙道:“邱平这莽夫。”
殷殷失笑,垂下双手,随口问道:“不是您吩咐的要给我点教训?”
“我倒不至于连这点小事都需要亲自安排。”
他起身将她抱起,忍俊不禁:“不过粗略算算,在定州的时候他就为你的事操了不少心,船上那大半个月,他在京中也没消停过。后来去追了你三个多月,回京时几乎被剐了一层皮,灰头土脸得我都快不认识了,再之后被我罚去套了半月马,最后又去蹲了你两个多月。今年基本就围着你打转了,你也大人不记小人过,饶这莽夫一回吧。”